将门扒拉得更开了。
可直到整个人都走了进去,阙扶还是没看见他想见的那个人,也没看见他想杀的那个。
不可能。
他一直在楼下,温泽和阿黎都没有下过楼,他们一定还在。
阙扶如此想着,又大步朝屋内而去,走到餐桌前,看到吃剩了的残羹冷炙,以及那三个空了的红酒瓶。
随后,他便开始在房间里大肆的寻找。
可很快阙扶便意识到,温泽或许将晏黎带到了别的房间。
想到这,他不再犹豫,用尽最快的速度再次跨出了房门,又朝着四周望去。
阙扶好不容易确定主卧的位置,没想到自己会扑个空,如今让他再去想温泽会在哪个房里,他哪里能有答案。
古堡这么大,他便是找到天亮也可能寻不到人。
阙扶有些后悔了。
后悔自己一定要等到午夜子时,明明以他的身体状况,杀他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悔之晚矣。
可就在阙扶有些丧气的时候,老天突然为他开了扇窗。
与黑夜沦为一体的古堡里,同在五楼的某间房中似乎多了丝光亮,刚好被阙扶的眸光扫到。
秉持着事已至此,赌一把的心态,阙扶寻了过去。
而此时,那放在水晶棺的房里,晏黎被放进棺材里后才惊觉自己又一次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了。
晏黎:还当真是草率了。
经此之事,她深刻的领悟到了四个字——喝酒误事。
她的头靠在棺头上,手无力的耸拉着,想看看温泽又要整些什么死动静。
而水晶棺外,温泽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对红蜡,点在那供台处,甚至还颇有其事的拜了两拜。
晏黎:折寿,折寿,折寿啊!
“温泽,你冷静一点。”
晏黎庆幸自己还能开口说话,酒也醒了大半,只想劝温泽冷静点,她是想要离开。
但没说是要离开人间啊。
温泽突然轻笑了一声,“阿晏,我说过的,若是你想离开,只有我死。”
所以他上次不是开玩笑?
还是说她真的误会了,他并没有那位领主的记忆。
所以在他看来,她所说的离开不是从梦境醒来的意思,而是单纯要离开他?
“温泽,你先冷静一点,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有些误会。”
晏黎有些慌了,望着那拿着匕首不断靠近她的温泽,语气不免有些激动。
“没有误会。”温泽显然没有听进去,他深深的看着面前的晏黎,再次重申:“没有误会,阿晏。”
“我从来不开玩笑,也不会骗你。”
温泽跨进了水晶棺,如同前一次,将匕首递到了晏黎的手上,用自己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
唯一不同的是 ,这次匕首是那柄用银制成的。
“不,温泽,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晏黎没再继续说本该两人都知道的哑谜:
“我的意思是这其实是你造的梦境,我是想从梦境里醒来,不是真的要离……”
可温泽并没有信,他另外一只手捂住了晏黎的嘴:“阿晏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能和你做这些天的夫妻,我很开心,它确实像梦一样,一点也不真实。”
“是该醒来了。”
晏黎懵了,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嘴像是被黏住了般,怎么也张不开。
作为造梦主的他死了会有什么后果?
她会不会因此被困在这梦境里,同那些拜访过古堡的勇士一样,在睡梦中直至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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