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发颤,连身体都在发抖。
\"我放了你,日后我落你手上,你能饶了我?\"超哥冷漠问道。
\"能..\"
“呵呵,成年人,不聊这些幼稚的。”
超哥笑了笑,摸狗子似的,伸手在螃蟹脑袋上拍了拍,沉默片刻后,话语低沉地说道:
“螃蟹,我玩得比你早点,我俩没恩怨,但你我各有各的立场,你也别怪我。”
螃蟹吓傻了,不停地磕头,一边磕头,离他很近的我甚至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尿骚味儿。
当场被吓尿了。
“放心,我不杀你。”
超哥轻言细语地说了句,没等螃蟹松口气,超哥转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看着有红薯那么大的石头。
“超..超..你干嘛?”
螃蟹吓懵了,破音吼道,一句话刚说完,后面的羊克冲上去,一脚踹在他后脑勺上。
“把他四肢给我摁住了!”
超哥低吼一声,邱辉和龙波等人立马上去,我犹豫了下,也上去帮忙摁住螃蟹的一只手。
“道上打流,都是这个命!”
说话间,超哥猛地扬起手里的石头,砸在螃蟹的膝盖骨上。
“嘭!”
伴随着沉闷的骨头碎裂声,螃蟹无可抑制的浑身剧烈抖动起来,本能反扑之下,爆发力很大,我们几个人都有点压不住他。
一边剧烈抖动,螃蟹身下传来一股恶臭。
“嘭!嘭..嘭!”
超哥抡起石头,一下接一下的砸着,大概砸了十多下后,螃蟹疼得当场昏死过去。
螃蟹的膝盖已经粉碎,两条腿自膝盖以下,已经变得僵硬起来,无论怎么掐,都没有丁点知觉。
山腰的土坡上,螃蟹身下,一滩滩鲜血浸入泥土,在微弱的打火机光芒照耀下,一株株被压软塌的小草都变成了凄厉的红色。
“龙波,换个卡,给医院打电话,咱们走,赶紧跑。”
超哥话语镇定地说着,起身快步往山下走,边掏出手机,给陆峰打电话:“峰哥..事儿办完了,有点意外...”
我也跟着大部队,感受着耳畔呼啸的夜风,摸索着往山下跑。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见黑社会手段的凶狠。
螃蟹也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从天堂到地狱的流子。
我有些唏嘘。
在半年前,螃蟹还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作为独狼团伙核心骨干成员,螃蟹在江陵大塘街道可谓横着走。
道上人见了螃蟹,无不尊敬的喊一声“螃蟹哥。”,并恭敬的散烟。
而今,半年过去,螃蟹落到这般下场,他膝盖粉碎,下半辈子注定是个残废。
不过,螃蟹也是幸运的,当晚,被送到医院抢救后,螃蟹双腿废了。
独狼给了他一笔数额不菲的钱,拿着这笔钱,螃蟹彻底退出了黑道。
我曾经以为一个四肢健全的人突然坐轮椅,会很难接受,但螃蟹没有。
或许是这一晚的超哥,给他整怕了吧,螃蟹去了江东市,在江东市某个乡下搞养殖。
2016年初夏,我曾经在江东市见过他一面,他依然坐着轮椅,脸上已经多了很多皱纹,但眼神却没有了当年的戾气与桀骜。
他还有个比他小六岁的老婆,他老婆长得还挺漂亮的,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或许,对道上打流的流子来说,风光无限的只是极少数,能有螃蟹这个结局,也算是一种圆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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