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打流,就是求财,你未必就怕了老鼠,但你们这么搞下去,早晚要出大事。”
“彪哥,你莫劝了,我和老鼠,都有各自的命,是命,跑不了!”
“唉!”
彪哥摇摇头,见我这个姿态,也只能作罢。
我和彪哥聊了一会,一支烟还没抽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峰哥打来的。
我向彪哥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拿着手机去了楼梯间,接通:“喂,峰哥。”
“刘彦明怎么样?”陆峰话语沉稳地问。
“不太好,还没出IcU,这个年,他注定要在医院躺着过了。”
“确定是老鼠的马仔长腿动的手么?”
“这事儿假不了,在场好多人看见了。”
陆峰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看了眼坐在走廊长椅上抽烟的彪哥,小声说道:“刚刚跟彪哥聊了会,他跟我说,可以找小宝出面...”
“你怎么想的?”
“我没同意。”我压低声音,用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且冷酷的语气说道:“我要老鼠死!哪怕他缩在大塘街不出来,也要他死!”
“老鼠不是小人物,人命案子,惊动公安了,不好收场啊..”
我沉默着,无言以对。
我很理解陆峰的忧虑。
对陆峰和老鼠这个级别的黑道大哥而言,出事的原因有两个:
一,保护伞落马。
二,内部竞争失序。
什么是内部竞争失序?
简单说,就是团伙因利益分配不公或其它原因产生内讧,或者在与别的团伙势力斗争中,局面失控,被上头注意,或者造成难以挽回的舆论影响,这些,对黑社会团伙来说,都是灾难性的。
而今,我们和老鼠的恩怨,也到了失控的边缘。
我和陆峰手下,都有狠人,羊克和小卫,一个是癫子,一个是疯子,都是杀人如杀鸡的狠人。
找他们去办老鼠,他们肯定有这个魄力。
但问题是,出事了,我们也要牵连进去。
“小年前一天,你回来一趟,我带你见个人。”良久,陆峰幽幽说了句。
“什么人?”
“你见了就知道了,电话里不方便说。”
陆峰回了句,然后挂了电话。
……
两天后,刘彦明已脱离生命危险,但浑身裹着纱布,处于大小便不能自理的状态,他这个伤情,我估计三个月内能回到正常都算阿弥陀佛了。
我想在医院再陪刘彦明几天,但已经接到了陆峰的电话。
电话里,陆峰叫我回江陵。
没办法,我和羊克揣着枪,从江东市,搭乘零担车,于南方小年前两天的晚上,回到了江陵。
回到江陵,我与羊克分开,按照陆峰的吩咐,从太白茶馆里找了一辆面包车,套上假牌照,趁着夜色,赶到了石桥镇。
石桥镇靠近镇上的地方,有一个小砖厂,砖厂贴着河,大晚上的砖厂里没人,只有一盏六十瓦的灯泡亮着,唯一守砖厂的老汉,也在小棚子里烤着火,打着鼾,睡着了。
离砖厂大概不到三十米的河边,一台面包车停着,当我开着面包车赶到的时候,迎面的面包车远光灯闪烁了下,随后,我就看见陆峰从驾驶室车窗处,探出头,冲我招了招手。
“小祥,过来。”陆峰小声喊,边喊,边警惕地看了眼周围,宛若做贼一样。
我谨慎地看了眼四周,然后步履轻快的钻进陆峰的面包车。
在车里,我看见了脸色凝重的陆峰,也看见了副驾驶闷声抽烟的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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