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民医院到双塘农贸市场,也就一里路左右。
当我快到农贸市场时,隔着老远,就看见飞龙台球室后面的草坪上,人头攒动。
一排排流子,或蹲或站或背靠着路边的樟树,抽着烟。
有十七八岁刚出道的,染着黄毛的流子,也有二十多岁光膀子蹲在路边的嚼槟榔的老流子。
从台球室草坪到靠近文体路的单车修理小铺子,熙熙攘攘的一百多米路程,全站满了流子。
羊克被一群流子簇拥着,随着羊克往文体路大马路方向走,黑压压的宛若赶集的洪流一样的流子群也在缓缓移动。
傍晚的天际浮现出火烧云,夕阳余晖撒下,流子大军首尾相连,靠近文体路的小道已经水泄不通。
“四哥!”
“四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外号已经从何小四,变成了四哥。
此起彼伏的喊声,让我心潮澎湃。
我让羊克多叫点人,但没想到,羊克喊来了这么多人。
少说也有七八十个流子,而从我给羊克打电话至今,最多二十分钟时间。
“老四,你看人够不够,不够我再打几个电话..”羊克情绪有些亢奋的说。
“够了够了,咱不是要起义。”
我连忙说了句,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流子,心中涌起了无限豪情,振臂喊道:
“兄弟们,跟我走!”
“走!”
“搞!”
“听四哥的!有事你说话就行!”
乌央乌央的流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直冲云霄,旁边一些路过的小商贩看见了,吓得都缩着脖子,退避三舍。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化身成了梁山泊的老大晁盖,身旁簇拥的都是跟随我的兄弟,那一声声四哥和敬仰崇敬的目光,让我有一种啸聚江湖,天下舍我其谁的错觉。
我们招摇过市,经过一些小餐馆,餐馆老板看见我们,连忙缩着脑袋回到店里,路过一家烧烤店时,几个腰大膀圆的汉子在店门口的小马扎上扯着脖子高谈阔论吹牛逼,看见我们过来,如同耗子看见猫一样,连忙噤声。
在往鸡婆影碟店走的路上,甚至我还碰上了两个在路上巡逻的公安。
那两个公安的二八杠单车停在路边,看见我们过来,两个原本拿着小本本在做调查的公安唯恐避之不及的连忙背过身去...
当我们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赶到鸡婆开在兴盛路的影碟店时,收到风声的大脑壳在店门口,着急忙慌的搬着货架。
大脑壳五短身材,脑袋硕大,穿着肥大背带裤的他神情很是慌乱,看见我们过来,大脑壳更惊慌了,连忙把挂满光碟的货架推进店里,然后扭着臃肿屁股,窜进店里拿出一个拉钩,想要关店。
“兄弟们,给我砸!”
羊克旋风一般冲过去,一脚踹在卷闸门上,才关到一半的卷闸门“嘭”的一声,顿时凹陷一大块。
随着羊克发起冲锋的号角,身旁耳畔,尽是喧嚣与怒吼,是一声声叫骂,是各种流子拎着砖块或是抄着木头方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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