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东江镇也是呼风唤雨的大哥。
可惜,98年6月,因为一笔账款的问题,他手下开枪打死了人,曾山因此被牵连,跑外地躲了几年,而今,虽然人回来了,但曾山的名号,也已被江湖彻底遗忘。
我和曾山,是96年通过超哥在饭局上认识的,这些年,关系还行,去年下半年,曾山躲灾回来后,还找我借过三万块钱。
我刚进厕所,看见曾山一边系裤腰带,从厕所里出来,看见我,曾山笑着打招呼,“四哥,出来透气啊?”
“嗯,包房里太闷。”
“是挺闷的,四哥,帮我个忙呗?”曾山洗完手,在身上擦了擦,一边说:“我最近看上一个项目,搞渣土转运的,运输车和设备都搞好了,就是那个渣土运输准运证拿不下来,你跟小宝关系近,能不能跟小宝说下,帮忙想想办法?”
“小事情,回头跟小宝打声招呼就行,他在市里路子广人脉宽。”
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情,以小宝在黑白两道上的人脉,类似这种事儿,打个电话,回头请他吃顿饭就行。
“四哥,你帮我,我不会忘记你的好,欠你的钱我都记着呢。”
曾山神色谦恭地说,曾经他好歹也是东山镇呼风唤雨的大哥,而今,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头发已近全白,和一名普通的包工头形象相差无几。
他一边说,讨好似的从兜里摸出一包芙蓉王,一只手搭在洗手间的窗台之上,当他准备点烟时,身体微微侧转,视线对准酒店楼下的前门,或许是视野中出现了狰狞可怖的鬼神精怪一样,有那么一刹那,他整个人都呆了,叼在嘴角的香烟也随之掉在地上。
“怎么了?”
我有点好奇,上前,顺着窗台往下面看去。
就见酒店前门靠近马路的边上,红蓝色警灯闪烁不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六辆特种中巴车,那一辆辆厚实的黑色特种中巴车身上,白色的“特警”标识,让我心神剧震。
很快,当特种中巴车门被推开时,一名名特警跳下车,手持防爆盾的特警在前方开路,后面的特警全副武装,持自动步枪,穿黑色作战服,护膝、防弹衣,宛如钢铁洪流一样,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一般朝着百威大酒店汇聚而来。
这一刻,一股莫大的恐惧席卷而来,那是面对绝对力量碾压时的渺小和无助,就像一只蝼蚁面对国家机器轰鸣倾轧而来时的颤抖与恐惧。
“这么大的阵仗...肯定是奔着小宝来的。”曾山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一边拔腿往洗手间旁边的楼道冲,边说:“四哥,你去通知小宝一声,我身上有事,我得溜了。”
曾山溜得蛮快,撅着大肥屁股,一溜烟就没了人影,留下我在原地风中凌乱。
这么大阵仗的行动,而小宝事先居然没收到一点风声,这说明什么?
说明肯定是异地调警,保密性做的极好,这是奔着一锅端了小宝这帮人的架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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