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这后宫之中,谁来帮衬?”
听到后宫两个字,卢阔只觉得大脑充血,血气上涌。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将儿子培养成高风霁月翩翩君子,治世之臣,下场竟然是被困在后宫这种莺莺燕燕之地,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培养成一个抓猫逗狗的纨绔,好过受这种屈辱!
段骛见他面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知道这年近五十的老大人这会正在心里千刀万剐黎寂。
“行了卢大人,你卢家都是文臣,贵公子为了卢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的性命委屈求全,您反倒还不如这真正受了委屈的人。”
卢阔心中一梗,却咂摸出来点别的味儿。
他转头看着段骛妖妖气气的模样,只觉得辣眼睛。
“段公公,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儿,不妨直说。”
段骛瞥了一眼茶杯,卢阔黑着脸叫来侍女添茶。
“陛下和越公子感情不错,只不过有些误会,我来是想打探打探越公子的住所和喜好,好给陛下一些解除误会的机会。”
卢阔气红的脸又黑了。
什么乱七八糟,这不就是要哄着他儿子从了狗皇帝,说得这么好听。
指着段骛你你你你半天,卢阔快气晕了。
“大人别激动,您心中有气,不过是因为陛下的做法伤了卢家颜面,还害了越公子,可事已至此,您就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眼不见心不烦又能如何?”
卢阔从来没这么无语过,他实在讨厌这个阉人,但又不得不承认,对方每一句话都说在了点子上。
他只觉得当初卢家老祖宗还是把路走偏了,他们卢家,也应该做武官!
一个不爽,反了!
讲完了道理,再攻心,段骛趁热打铁
“卢大人有生气的功夫,不如和我好好聊聊越公子,他和陛下的误会越少,你们卢家的希望才越大。”
“人死了,可就成一捧黄土,到那时候再想改变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该死的,这阉人说的真有道理。
卢阔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自己和皇上赌气,赔了儿子又丢了官职这笔买卖值不值。
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低头,然后等皇上厌了,再找个体面的理由把卢樾接出来,最后岁月史书,春秋笔法。
但是他们文臣是讲风骨,要面子的。
段五今天来,给他一个最好的台阶下。
卢阔深吸了一口气,卢家在宫里没人,想要看护樾儿,指不定还真得巴结这个阉狗!
世道亡我!
“段公公想知道什么,我儿从小学的是君子之道,读书万卷,文采斐然,犹如清风霁月,通晓乐理骑射,上知天文……”
段骛:……难怪要死不活的,遇到传说中的娃吹了。
听着卢阔夸夸其谈,从卢樾三岁开始回忆成长中那些细节,
说到最后老泪纵横,直言他刚刚多有得罪,
“段公公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儿在宫中遇到了什么事,还希望公公抬一把,或是告知我和他母亲。”
段骛还是喜欢他刚刚桀骜不驯的样子。
二人就像刚刚一个没有闯门,一个不曾骂阉狗一样和谐。
将人送到门外,卢阔目送着马车离去,直到东厂的人消失在视线中,才抓起管家的袖子劲劲地擦了擦手
“阉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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