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上前一步看着齐之侃道:“齐将军可要想清楚,就算慕容国主此刻允许了辞官,消息传到了屋中,也不见得有任何的效果,只会让人觉得可笑罢了,齐将军还是不能呆在里面。”
“那我要如何做?!”齐之侃终于正常的大吼了一声,无辜的墨清被吼了。
慕容黎也在这个时候会意:恐怕是因为大夫说因为齐之侃的身份而不能进去陪着蹇宾,所以齐之侃着急糊涂了,想着只要自己不是官员了,就可以进屋去陪着蹇宾。当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齐将军莫急,大夫和产公都在里面,夫人和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墨殿下说的是,就算齐将军进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恐怕也是碍手碍脚的。”慕容黎缓缓说,倒是惋惜了无辜被吼的墨清。
“……”仲堃仪闻言面色有些奇怪,心里嘀咕:慕容黎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没看到齐之侃已经快要跳墙了?待会儿要是吃人了怎么办?就连公孙钤也是嘴角一抽。
果然才说完,齐之侃就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黎。
“啊!小齐!嗯啊……”结果屋中传来蹇宾的痛呼,瞬间转移了齐之侃的注意力。
公孙钤等人听着也是心惊肉跳,慕容黎最甚,毕竟他不是第一次在屋外如此了。因此不由得轻抚这自己的肚子:孩子不足三月,时间倒是还早,只不过那一天终究是要到来的。到了那一刻……执明会不会像齐之侃一般呢?
怨归怨,又怎会不念?
是了,他的确能够自己养活这个孩子。但是在这个孩子长大的过程之中,他能够给予孩子所需要的关爱吗?完完全全的爱,不会让孩子感觉一点点的悲伤。作为帝王,为了整个国家,他真的能够做到吗?
“慕容国主可是在担心?”墨清出声问,似乎感觉到了慕容黎忧郁的情绪。
“担心什么?”慕容黎笑了笑。
“担心以后。”墨清如是说。
慕容黎突然不说话了,片刻之后收敛了笑容轻叹:“就算是担心,有些既定的东西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了。”就算是有些 烦忧,他也不会伤害肚子里的孩子分毫的。
“呵呵,”墨清轻笑,明白慕容黎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然后转了话题:“可查清楚夫人为何早产了?”
闻言已经稍稍冷静下来的齐之侃又侧目看向了墨清,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解释:“宾儿是不听话,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得知早产原因竟然是如此,齐之侃差点没疯掉。对蹇宾呵护备至,只想着只要自己记得哪些该注意就行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那个成为帮凶的侍从已经遭殃了,管家也不能幸免于难,就是此时此刻,齐之侃都想自己给自己一巴掌……不怪蹇宾的任性,只怪自己没有告诉蹇宾该注意什么。
“嗯?”墨清疑惑了一声,又问:“什么东西?吃了多少?”
“山楂。”齐之侃没好声气的回答,至于多少他没有说。不过能让蹇宾直接早产,恐怕量也是不少的。
墨清沉默,面色有些凝重,似乎在思索什么。慕容黎觉着有些奇怪,轻轻问了一句怎样。墨清看了慕容黎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要出事。”
言简意赅,直接让齐之侃暴走:“你乱说什么?!”说着就拔剑了。
“齐将军!”公孙钤一惊。
仲堃仪已经动手去拦了:“将军冷静!”这墨清是泽风的人,虽然说这话有些嘴欠,但是也不能伤着,不然暴走的人物就可怕了。
“大人!大人!”剑刃还没有拔出来,屋中就有大夫冲出来了。如此齐之侃也不管不顾了,退回剑刃抓着大夫就问:“怎么样了??宾儿怎么样了?”
大夫整个面容胜似苦瓜,慌忙回答:“夫人吃了过多的活血之物,已经有了流产之象,此刻虽勉强保下孩子,却有血崩之兆。且夫人心绪慌乱,并不听从产公之言,胡乱使力,更加容易引起血崩。又不能胡乱用药,这这这……大人,老夫也是束手无策了呀!”
“没用的东西!”齐之侃一把将大夫打倒在地,蹇宾还在屋中痛呼着,每一声都让齐之侃有一种心尖滴血之感。
慕容黎方才被墨清算计,心中不快,现在看着墨清眼眸之中却是有了佩服之意:竟然是一言击中,他的医术究竟是有多高超?“殿下可否能相救?”慕容黎问。却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墨清身上。
他们怎么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极为特殊的大夫?
“当然可以救。”墨清笑了笑,似乎这就是举手之劳而已,“就当做是一点点报答。”至于是对谁的报答,墨清和慕容黎心知肚明。
“你当真有办法?!”齐之侃看着墨清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有多大的能力,就说怎样的话。”墨清很是平静,“齐将军还是莫要纠结了,夫人最要紧。虽说血崩了也还能救得回来,但此生,将军就只能有一个孩子了。”这话是风轻云淡,却无形之中给了所有人一个保证:这墨清的医术果真是了得的。
“好好好!”齐之侃猛地点头,然后一跳给墨清让了路。
墨清看着不由得失笑:“齐将军也可随我一同进入屋中,毕竟安稳夫人的情绪,唯有将军可以做到,如此我更好行事。”
“啊?”齐之侃眼眸一亮,“好好。”说着就随墨清一同进入屋中……
慕容黎看着这情况,只是轻轻一笑。公孙钤和仲堃仪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只是仲堃仪的眼眸有些暗淡:
这生孩子也是一大劫,日后若是他的章儿也如此的话……呵呵,日后,当真是有机会吗?
“墨殿下医术精湛,蹇公子应当没事的。”公孙钤轻轻的说。
“他的那句话说的不错:有多大的能力,就说怎样的话。”慕容黎淡淡的,“或许,我应当以另外的心态去看他。”墨清虽然算计了他,但是他感觉到的却不是阴谋野心,而是一种无奈与忧伤。
要让轩辕夕断了对自己的念想,那……他所做一切皆为轩辕夕,轩辕夕是不是做了什么,才让墨清如此的翩然的人儿掩藏不住悲伤?
“墨殿下,本就是应当让他人尊重的。”公孙钤微笑着,他倒是相信着,墨清的本性极度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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