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临熟练地盛了一碗,放在托盘里小心翼翼朝卧室走去。
刚放下托盘,趴在床上的人微微一颤,蹭的睁开眼,警惕扭过头看过来。
看到手足无措拿着汤碗的寂临,云端月微微一怔:“我是不是睡了好久?”
寂临薄唇微抿,摇了摇头。
继昨天他差点伤害她,云端月就变的敏感谨慎,他能感觉到她的防备和疏远。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她可能再也不会信任他了。
也不会……再愿意和他永远待在一起。
想到这,他就一阵心口发苦,像是吃了他最讨厌的药丸一样。
手心的碗有些微微发烫,但是身体上的痛楚却远远不及内心来的痛苦。
将碗摆在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寂临艰涩道:“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叫我一声,我就在外面。”
在这里,也只会让她不安和害怕,他不如躲远点。
对方没有回答,寂临转过身就要出去。
云端月看着兽人颓丧的模样,暗叹了口气,随即开口:“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这就装作无事发生离开?”
寂临脚步一顿,身侧的手紧握:“我……你不想看到我,我知道的。”
云端月啧了声,懒得和他多说:“拿勺子喂我。”
寂临顿了瞬,沉默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递到她嘴边。
“我这趴着怎么吃,扶我起来,还有这汤,那么烫,吹凉了再给我。”
接下来,不管云端月怎么要求,他都一一照做。
“笨死了,盐放多了不好吃,重新做。”
“寂临,我想吃葡萄……不行,我只吃剥皮去籽的。”
“寂临……”
“寂临!”
几天下来,两人之间的隔阂在云端月的颐指气使中,渐渐消融。
人类对他的依靠,充分用行动说明了,她没有在害怕他。
云端月看着寂临眼中的沉郁渐渐消失,嘴角微微翘起:“寂临,我渴了,水。”
这些天,那些人之后还来喷过两次药剂,之后就没再来过了。
不知道是一直没有结果放弃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被叫停了。
因为背上的伤口特殊,云端月一直没敢去医院就诊,担心暴露兽人的存在。
不过好在那天嘬的一口血挺有用,她的伤势在缓慢的恢复着。
除了有些影响行动,和不能洗澡以外,倒是没有太多的不便之处。
更何况……家里还有个百依百顺的高级护工。
阳台上,男人正在浇花,即便是做着最简单的动作,也充满了力量感。
他手里的,已经是第三个洒水壶了。
因为药剂的原因,他时不时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暴虐。
有的时候浇着花,或者做着什么别的事的时候,他就会突如其来的暴怒,手里总想捏碎点什么。
不过好在,云端月的存在能大大降低和限制他的失控。
每当看到软糯的人类有气无力的模样,他就会想起那一滩暗红,随即心脏传来一阵窒痛,像是在警告他失控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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