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挥手,轻声唤道。
“平儿!”苏越双目一闪,大步迈向自己的儿子,脸上带着笑,咧出几道褶皱,那是为了一个家,担起责任的象征。
“怎么样?外面好玩不,累不累?”苏越的大手,轻轻抚着儿子的脑袋,双眼笑得都快看不见了。
苏平嗯了一声,道:“还可以吧,感觉还是家里比较好。”
“那咱们回家。”苏越蹲下身子,在儿子的身前,回头笑道:“上来吧,爸背着你走。”
苏平挠了挠脑袋,稚嫩的脸蛋一红,体内的那个苍老灵魂,明显有些不好意思,此刻扭捏的样子,竟还有点羞涩,与隐隐的激动。
“不,不用了吧,我自己走就行。”
“啥不用了呀,快点上来。”
“好吧。”
苏平一把扑在父亲的背上,那坚实的感觉,像是扑在一块树干上,这具躯体,便是他苏平的高山,为他遮风避雨的存在。
感受着背上的儿子,苏越迈步就走,穿行在街道之间,张嘴笑道:“平儿,比之前胖了点嘛!”
“哪有,我这是反而长高了。”苏平撇嘴道。
苏越想象出儿子在背上的神色,哈哈笑道:“对对,我家平儿长高了,也是可以给家里赚钱的大人了!”
一路说说笑笑,从坚实的石板路,走到泥泞的土地,再到村里的乡道,路过那片片空荡荡,还没播种的田地。
偶尔上路的村民,都会和父子俩打个招呼,再不济也会远远地点头示意一下,这是因为,父子俩一个人品好,力气大。
一个被当做是天降神童,得罪不起,并且还上了私塾,将来可能是城里的大官大富,现在需要打好关系。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种想法,也有的是真心与他们来往的,像是苏平一家的邻居,张婶一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苏越从几家敞开门的木屋前走过,看着不远的家,忽然笑道:“平儿,这好像还是爸第一次去接你回来吧?”
“好像...是啊。”苏平挠了挠脸颊,他之前因为不想麻烦父母,都是自己一个人跑回家的,这被接回来的,确实是头一回。
“那下次也不许自己跑了,路上多危险呐,上次爸送你回私塾的时候,可差点就……那次可就差一点呢!”
“我知道的,爸您也别担心,您儿子聪明着呢,没千岩军在的路,我都不带走的!”
“哈哈,是嘛,这好啊,要多向千岩军学习啊。”
“嗯,对了,爸,我之前写的那首诗,您和妈听说了没有?”
“当然是有了,写得真好,当时你妈她呀,笑得嘴都合不上,一个劲地说,儿子真是神了什么的!”
闲聊之际,父子俩终于到家,门前依旧摆着那张板凳,坐着一个妇人,在缝补衣裳。
“媳妇儿,我带儿子回来了!”
“妈,我回来了!”
一家三口团圆后,就在为之后的海灯节准备着,编织宵灯,起灶烧菜,走访亲友,忙是忙,但胜在喜庆,胜在举家欢乐,普天同庆。
苏平在这一天,拿着几棵完好的枣核出门,还有一把锄头,去了离家不远的小山坡,随意挑了几处,将种子埋下。
“希望能够长出来吧。”苏平挑起比自己还高的锄头,扛在肩上,信步走回家。
父亲正在门前编织宵灯,粗糙的大手在此刻,且是巧如妇人,不多时就会有一个宵灯,制造完成。
母亲在屋内,将苏平的那三件衣物改大些许,小孩子长得快,衣服也得换得勤些,也不是她不想给儿子穿正好的,是怕衣服勒着肉了,也是家里条件的不允许。
……
海灯节在璃月万民的准备中,轰然而至,年夜饭的桌上,十分丰盛,平时吃不到的山珍海味,今天桌上都会有一些,点心零食之类,大人们在今天也不会去管教孩子。
天衡山南部的村子里,苏平一家在门前吃着丰盛的饭菜,各自脸上笑着,其乐融融。
饭后,放飞亲手编织的宵灯,祈愿来年的美好,希望讨得一个好彩头。
砰,砰砰!
璃月港中,烟花飞上高空,绽开绚丽的花朵,无数宵灯升空,仿佛可以将天幕掩盖,遮天蔽云。
比起璃月港,村子里放飞的宵灯,就显得渺小,显得寥寥无几。
可这也是璃月人对来年美好的期望,不分多少,不分高低。
苏平手按着怀里浑厚的那个红包,在这一刻,他总算拿了出来,慢慢的拆开。
在烟花闪烁间,苏平看到,里面包着的是三张钱票,一张两万,三张赫然就是六万,或许是应寓意,六六大顺。
苏平将钱票,打算回头交给父母,他一个孩子拿着这些钱,也做不了什么,就算拥有那个头脑,可他的外表,并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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