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的都是货柜,上面摆着些瓶瓶罐罐,也隐隐有股香味弥漫在鼻尖,说不出的感觉。
南掌生解释道:“苏学士别听春香窑这名字不好,其实我们是正规场所,平日里除烧窑,偶尔帮人熬点香膏,可没有其他的服务。”
苏平咧嘴笑笑,没有说话。
南掌生接着说道:“要不苏学士买一盒香膏,送给心上人?我们现在全场纵享八折优惠的,很划算哦!”
苏平嘴角一抽,还是怡然不动道:“那就不必了,现在还为时尚早。”
“这么说,苏学士有看上的姑娘?”
“没有。”
“那说什么为时尚早呀,应该说有力没处使嘛,不过你这长相不错,又有文采的,竟然没被拉去定娃娃亲?”
南掌生一手托着下巴,凑近些许,仔细打量着他,忽然双目一闪,拍手道:“该不会,你是女扮男装的吧?”
苏平目露错愕,饶是心思深沉的他,此刻也难免有点沉不住气了,毕竟被当面质疑性别,这是关乎尊严的问题。
南掌生却好似没有察觉,接着侃侃而谈,“千金大小姐为不受家族的压迫,因此女扮男装出走,加入孔圣人的私塾,以此证明自己,摆脱家族的束缚。”
“最终,与她的白马王子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一起做大做强,在璃月港中只手遮天,这样的剧情,想想就……烦呐!”
“啧啧,穷的想当大小姐当不上,货真价实的却想做个村姑喝白粥,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南掌生发出一声幽幽长叹,好像在批判世界的不公,也在明摆着说那些,拿着家里资源,然后还要想不开去受苦的傻子。
“哎,这世道啊……”他转头一瞥,望着苏平,却又是大笑,“所以苏学士,到底是男是女?”
“男的,无需质疑。”苏平微微皱眉。
“哦,好好好。”南掌生摆了摆手,道:“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确实有不对的地方,抱歉哈。”
苏平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诗写完,然后拿钱走人,因为眼前之人,绝不是可以深交之辈。
“走吧走吧,我房间里有笔墨,而且南北通风采光极好,面积够大,咱们,啊不是,你一定可以好好写诗!”
或许是口头习惯,也可能是一不小心暴露真实想法,总之苏平有些看不透了,这南掌生究竟是不是重活之人?
时而欢快,时而低迷,看得通透又心中不忿,这样大的情绪转变,确实不是精神分裂?
苏平倒没去管那听着不太对劲的话语,跟着他进了那房间,的确是布置不错,家具一应俱全,而且做工精细,也都是名家货。
“我记得,笔墨应该在这……”南掌生蹲在桌子旁边的小柜子,一手缓缓拉开,不知为何,他的手总是在抖。
这个问题,苏平一路上也有注意到,只是没有此刻那样强烈,抖得连一个小柜子都拉不开的地步。
南掌生一拍自己的手掌,抬头望向苏平,尴尬地笑道:“老毛病又犯了,手使不上劲,要不你自己拿吧?”
说着,南掌生让开身位,站到一旁。
苏平点头,而后自己拿出笔墨纸砚,不时用余光一瞥那孩童,以免自己被先发制人,处在下风。
当然这里是在对方的地盘,苏平这样做最多就是拖延一点时间,但是说不定这一小点时间,就是获得救命的机会。
所幸南掌生并没有显露出其他的想法,一直都站在那里,使劲搓着双手,脸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苏平在桌上将纸摊开,两端压上镇纸,随后自己磨着墨。
磨了有一会,砚中墨水足够,苏平拿起毛笔,没有犹豫,直接下笔。
这一次,没有提前编排,没有提前设想,这便需要考验他的应变与构词能力,因为若是差了一句,就要重新写。
蘸着墨水的笔锋,落在白纸上,轰然游动,势如破竹一般,毫无停顿的游走,若把书桌看做是战场,那么苏平便是持枪纵横的大将。
在这片沙场上驰骋,横刀立马,所向无敌,将原本只有纯白的纸,染上道道墨痕,笔走龙蛇间,韵味留存。
这浩然气生的一幕,让旁边观摩的南掌生,双目大亮,竟然直接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笔,那字。
不到一盏茶功夫,苏平放下了笔,第一次这样一气呵成的写诗,确实有点酣畅淋漓的感觉。
他也算是明白,那些真正的文坛大家,为何喜欢纵酒放歌,挥笔留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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