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愣之后,也猛然想起,眼前这位少年似乎正是几年前,那一起谋杀案的被害人之一。
只不过那一起案子,可以说是完美的解决,因为没有人伤亡,还一举抓住了幕后黑手。
“谢谢你提供的情报,之后我们在查询过往档案时,会容易一些。”
开口之人,是一位女子,她温和的态度,以及轻柔的嗓音,很容易就让人放松警惕。
随后那带领苏平来这的总务司人员,也接上了自己方才的话语,不疾不徐地道来。
“发现尸体时,她被藏在一个木箱里蜷缩着,又埋在厂房外面的地底下,不多加留意的话……很难发现。”
说到这里时,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能说的也就这些了,其他的,还需要时间去推移。
苏平沉默,看着脚下光秃秃的地面,他在刚刚到来时,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厂房的建设地点,极其偏僻,别说是人了,就连一些山野动物,甚至生命力顽强的野草,都没有把这里覆盖的想法,只有少许的小几簇。
在这样的环境,如果碰巧的话,或许远远也没人会发现,尸体被埋在了这里,就算有人报案,也是一起无头冤案,令查案的人无从下手。
苏平再道一声谢谢,便没有继续说话的念头,如果不是必须回答的问题,估摸他现在也不想去开口了。
没有悲伤,没有恐惧,更没有自怨自艾的情绪,苏平心中好像对于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都不感到错愕。
但他们好歹是朋友啊,就算再怎么普通的朋友,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可活着的人心绪却毫无变化,这着实是一件怪事。
要说薄情寡义,苏平也不是那样的人,最后实在琢磨不透,苏平将这归为发生得太过突然,所以自己的心没有跟上,而不再去想。
思虑许多,还是没有个结果出来,苏平轻叹一声,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在惋惜与遗憾。
他这边很安静,不过别处就是与之截然不同的风景,哭喊与捶地,老泪纵横或壮年低泣,是另外两位逝者的父母与丈夫的宣泄。
“女儿啊!你这一走,可让妈怎么活啊!”半头华发的妇人,嘶声哭泣,口中传出的低语,是再醒不来的女子的依赖。
妇人身旁站着的中年男人,一言不发,那尽显沧桑的眼眶中,有泪在不断打转,他望着那月白的布,旧忆涌心头,清泪决堤而下,无声无闻。
另外一边,正值壮年的男子,一手抱头,一手捂脸,似乎是不想在外人眼里丢了面子。
只是双眼不看外面,也无心去瞧的他,哪里知道自己衣襟早已湿透,也哪里会知道,这根本没谁会去嘲笑他懦弱胆小。
如此一来,却是显得苏平这边,更加地让人感慨,他们想不通为何一个少年,要经历了什么痛苦,才会在面对至亲死去时,显得这么平静。
默默等待中,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在一个人递给苏平盒饭时,他才微微回神。
“给,队里发的,人人有份。”来人是昨日那个唱红脸的工作人员,他两手拿着三个盒饭。
苏平接过之后,照常道了声谢,用双手接过盒饭。
“走吧。”那人转身先走了两步,发觉人没跟上来,回头说道:“跟上啊,你想站在这吃不成?”
苏平微微张嘴,哑然之下,跟着他到了厂房边上。
那人自己坐在墙壁旁,像是搭完房子之后,没有用完的材料,他坐下后,掀开盒饭盖子,就要动筷开吃,却是瞧见仍然站着的苏平,不禁挑眉。
“坐下呗,老站着干啥?”
苏平闻言坐下,也开了盒饭,很简单的一饭一荤一素,以及一颗水煮的禽蛋,是工作人群,中午最常见的饭食。
“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苏平忍不住问道。
“没事啊,难道总务司的人找你,就非得有事才行吗?如要真是这样,那我可得疯!”他嘴里含着嚼碎的肉,说出的话,却是字正腔圆。
苏平沉吟少许,接着开口,“你把我叫到这边,我还以为是有事情要问。”
“那你想多了,单纯就是发盒饭给你,还有找块吃饭的地而已,你站了都快一上午,腿脚不酸啊?”
“当然酸,就是习惯了……我是在小吃街摆摊的,一般一站就需要一天。”
“那你辛苦,话说在哪处位子?总务司整天忙活的,我已经几年没去过小吃街了,改天得空,去给你捧捧场。”
他眼珠子一转,若有所思道:“咱们这也算认识了,熟人买东西,能不能给打个折,送点小礼品啥的?不用多,只要一点点就行!”
“好啊。”苏平点了点头,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看着甚至有点莫名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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