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其实没什么事的脖子,一副好像要那里断了的样子。
三位学兄双目闭合,在呼吸调整过后,才起身走向这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小学弟。
苏平内心缓和了一下,虽然眼眶依旧红,但至少其内没有泪水打转了。
望着朝自己走来的三位学兄,苏平双手作揖,恭敬一礼。
三位学兄微笑,同样一礼。
父母不在,长兄如父。
诗会就在氛围里,画上圆满的句号。
外头的学子散去,孔夫子也才终于现身,送着周围的李,杜,八大家,第一才女,第一女词人等等众多大家离开。
原来外头在举办诗会,孔夫子与诸大家在里头作谈论,里里外外,都是道理。
孔夫子最后送别的一人,其白发霜须,一身白衣超然于世,举手投足皆有松弛之意。
孔夫子双手作揖为礼送别,那位圣人紫气东来,也是以礼相怀,同样一礼之后,才跨出门口而去。
送别了诸大家,孔夫子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道:“子安,为何总躲着老夫?”
孔夫子的身后,苏平讪讪笑着走出来,他的身后,还有曾皙,颜子渊,冉子有三位学兄,正在幸灾乐祸。
孔夫子转过身,看了眼笑容满面的三人,淡淡说道:“子安可与你们有约,需要先离开?”
三人立即摇头否认,忙说是绝对没有的事情,夫子需要多久,他们就留下等多久。
孔夫子微笑道:“为师只与子安小谈几句,并不太久,子安,随为师来。”
圣人发话,还是曾经的老师,苏平哪能不遵守,连忙跟在后头,缩着脖子,一副为圣人鞍前马后的做派。
孔夫子也没有带他走多远,就在离大门不远的一处回廊旁边,这位圣人停步之后,转身看着少年,微微点头。
苏平不知是何意,也不敢妄自揣测,就悻悻等着下文。
孔夫子捋了捋胡须,问道:“子安呐,日后有何志向?”
“学生想参军。”苏平如实告知。
“为何?”
“保家卫国!”
“只有这个?”
“还有……算为了完成父亲生前的梦想,还有给自己的一个交代。”
“嗯,如此便足够了。”孔夫子看着这少年,那是越看越觉得满意,慈祥笑道:“子安,为师觉着你该入门了。”
“啊?”苏平一愣,不解问道:“我之前不就是私塾学生……这,我知道了,子安见过老师!”
苏平突然明悟其中的道理,曾经他是私塾的学生,如今他是夫子的学生,所以孔夫子自称为师,而非老夫。
孔夫子大喜,扶这孩子起来之后,笑逐颜开的他,问道:“说说吧,为何总躲着为师?”
“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哪有脸见您呀!”苏平挠了挠脑袋,眼观鼻鼻观心,是压根不敢抬头。
“不成器?谁人胡言,为师找他去!”
“不是不是,是学生自己这么觉得,和别人没关系。”
“为何?”
“学生总共也就上了快两年的学,也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震古烁今的丰功伟绩,自觉无颜面见老师!”
“你呀你,唉!”孔夫子无奈长叹一声,“方才的凌厉劲头,怎么如今全然不见了,为师也不过年过半百一老头,需要你如此畏惧?”
“非畏惧,而是敬畏。”苏平解释道:“老师是圣人,学生哪敢不敬。”
“圣人如何,凡人如何?岁数到了终究一抔黄土,不过世人给的虚名,记住了,今后不许这样。”
“学生谨记。”
“嗯……”孔夫子沉吟少许,说道:“曾有出色后辈,赞誉我之言:天不生孔仲尼,万古如长夜!
而今我誉己学生子安,言:璃月无苏子安,若深春繁花无沃壤,虽盛却只为表!”
苏平毕恭毕敬道:“这会不会,有点过了?”
“为师的眼光,向来不差的。”孔夫子只说了这一句,而没解释,其实从赐字的那一会起,他就这个需要天下大同,长治久安的学生,十分上心。
苏平没再说什么,孔夫子也摆了摆手,示意他随时可以离开了。
苏平双手作揖,自上而下长揖及地,深深一拜后,方才离去。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大门那边,三位学兄望着走来的苏平,脸上笑容不减,对孔夫子的称呼,也同样成了老师。
其实他们早就是夫子名下的学生了,只不过当初因为苏平还不是,所以才一起称的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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