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老婆子我的确说过,但我可曾言明,时机为何时,缘分又是何缘?”萍姥姥一手搭在小茶摊上,悠悠说道。
苏平说道:“没有,但是弟子也不知道何时能拜入师父门下,所以今天带了礼物,看师父心情,师父心情好就收,不好就不收吧。”
“哦?”萍姥姥眼缝里闪过一丝精芒,淡淡说道:“若老婆子不收下你,但是想要这礼,你当如何?”
苏平犹豫了一下,望着似乎面上确有此意的老人,没有大言不惭什么不心疼,只是实话实说。
“这当然是会心疼一下,但之后肯定带着别的礼物再来拜见师父,直到您收弟子入门为止。”
“有毅力,够实诚,心中存善。”萍姥姥瞧着眼前少年,接着说道:“说说看,你如今拜师,是为了什么吧。”
“之前拜师,是想学点仙人的保命法子,如今也是一样,但多了一条,为了加入千岩军!”
“那你老错了地方,老婆子可无权给你走后门!”
苏平一时语塞,讶于面容慈祥的老人,怎样竟说出这般举杯烟火市井的话语,然后才想起来解释。
“弟子是想学师父的招式法术,争取未来不被千岩军考核刷下去。”
萍姥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少年,稍许后,她转身走远几步,睁开的双目,俯视着这座繁华的商港。
“把礼留下吧,都留下……”
苏平称了一声是,把锦盒放在小茶摊上,接着越过小茶摊,双膝着地跪下,高声道:“师父在上,受弟子三拜!”
叩,叩,叩!
苏平在额头贴地时,使了点劲,使得响动听着悦耳,只不过他自己也稍一点不好受就是。
三个响头之后,萍姥姥拍了拍少年肩膀,示意其起来。
少年的身形已经和平常成人无异,站在那里,要比老人高不少。
萍姥姥摆了摆手,让少年弯腰俯身,接着一指弹在他额头上,笑骂道:“傻孩子,不知道用手垫着吗?”
“用手垫着没诚意嘛。”苏平摸了摸额头,刚刚疼痛,在老人的一弹之后,竟是如同瞬间消失一般。
萍姥姥摇头微笑着,手放在那锦盒上面,声音依旧慈祥,“拜了师,之后练习就要刻苦,为师打算先传你枪法。”
苏平没有开口,只是俯身与师父保持齐平,静待下文。
“枪法一般人练的都是童子功,也就是从小开始打好基础,但你如今十四岁,显然过了这个年纪。
但不必灰心,练枪讲究一个坚持,虽说你要练到童子功所达到的地步,所付出的努力多得多多,不过为师相信你能够做到。”
萍姥姥的手从锦盒上拿开,转而落在少年头上,轻轻抚着,话语也不停:“根骨算不错,如今的仙缘也浓厚了,好。”
萍姥姥接着坐回那躺椅上,看着还在怔怔愣神的少年,说道:“别等了,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这事,终归只是臆想!”
苏平讪讪笑着,起身站在师父身旁。
萍姥姥抬眼瞧了瞧周围,大中午的倒也没其他人在这,随即右手一翻,结了个奇妙的法印。
法印结成的瞬间,原地二人消失不见,只有桌上的一只茶壶的盖子,轻微地跳动一下,就再一动不动。
苏平没有看清楚那个法印,只是感觉到眼前一闪,接着他与师父就到了这处犹如仙境的地域。
此地是几座浮空的岛屿,岛上有耕田作物,也有兵器演武场,也有住宅房屋,岛屿之间用应该是仙家的法门作为桥梁,连接而起。
并且此地似乎与外界时间相同,那一轮大日就在穹顶上悬着,而如果站在边缘处,向下望去,则可以看见一轮幽静的明月,处在大日相对的正底下。
苏平大为感叹,只是也没到尖叫出声的地步,他怎么说也有些岁数,这点控制力还是有的。
“阿萍,今天怎么得闲来了?”一个通体蓝白之色,腹部则橙红微黄的不知何物,突兀地冒了出来,其望着少年,问道:“怎么还带了别人?”
萍姥姥笑容慈祥,解释道:“不是别人,是我新收的弟子苏平,接下来会在尘歌壶里,锻炼一段时日,我先来通知你一声。”
“这壶本来就是你的,我就只暂住而已,何必专门通知我。”不知何物,但很友好的圆滚滚生物,对少年温和道:“以后你在壶中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解决,偶尔聊聊天也行。”
萍姥姥望着少年,道:“她叫阿圆,仙号销虹霁雨真君,因为岁月不饶人,所以住在为师这壶里。
你平时闲着,可以和她多聊聊,还有过岛的时候,记住悠着点,不然摔下去了,还得麻烦她把你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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