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秀芝手里捧着水壶,伸手道:“还有水没,给我喝点儿,我快渴死了。”
秀芝一点儿不给面子,拿水壶的手往旁边一躲。
“渴了啊?那你去槐树底下去喝嘛,那边儿有水噻。”
打谷场边有一棵老槐树,年深日久长得挺高大。树底下放着水壶,干活累了可以过去休息。
马凤兰白了她一眼,不满道:“偏你最小气,喝你家一口水都不行了?”
“别的都行,这个不行!”
像是故意气她一样,秀芝端起水壶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
然后拧紧盖子,翘着脚挂在刁大河的脖子上。
“这是我哥的水壶,我哥爱干净,除了我,谁都不能用他的东西。”
马凤兰莫名其妙被喂了狗粮,轻咳一声跑到槐树下喝水去了。
打谷场中,众人你一连枷我一连枷干得热火朝天。
刁大河一时手痒,把水壶取下来,挂在了秀芝的脖子上。
“媳妇儿,看你满头是汗的,你去槐树底下休息会儿,我去干一会儿。”
说着走进场中,看李寡妇抡连枷吃力,伸手接过,转着圈开始干活。
这活虽是个体力活,不过刁大河干起来却毫不费力。
他一边干,一边东张西望,发现李寡妇把工具给他后,并没有急着去休息。而是退到了场边,在那里用扫帚扫麦粒。
夏天天热,李寡妇上身一件蓝色白花的旧衬衫,不知多少年了,已经洗得发白,胳膊肘上缀着补丁。
下身一条自己做的裤子,裤腿挺宽,松松垮垮的。可能是为了干活方便,还用布条紧紧捆着裤腿。
刁大河没有恋花之心,但这不耽误他有赏花之意。
因为汗湿,李寡妇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弯腰蹲下之际,前凸后翘,非常有看点。
刁大河抡着连枷,眼神似有似无的飘过去,连手里枯燥的活变都得有意思起来了。
谁知他看来看去,竟意外地窥见了李寡妇的秘密。
却见她把散落在边缘的麦子扫拢,然后蹲下身捡除麦堆上的细草棍,那动作如同绣花一般,既专注又熟练。
整理的过程中,李寡妇不时地抬头东张西望。
见周围无人注意,便迅速抓起一把金黄的麦子,肚子一缩,熟练地将麦子藏进了裤腰里。
整个过程她做得悄无声息,动作之快,让人咋舌。
刁大河看得好笑,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寡妇扎着裤腿是为了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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