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刁大河洗完脚,秀芝也就着那盆水洗了脚。
吹熄了油灯,上床休息。
“明天还是打麦子么?”
“嗯!”
“打完麦子做什么?”
“种黄豆!”
“之前不是说种红苕吗?”
“谁知道呢,说是上面给的任务。”
……
两口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天南地北,家长里短。
聊聊天挺好的。
长夜漫漫,有些事儿虽然需要做,却并不急着去做。
…… ……
李老三家。
丁香给李老三一口一口的喂着面汤。
“我自己来吧!”李老三道。
下午时,李海山派人照着刁大河给的方子,去卫生所拿了了药。
刚刚李青山来了,亲手给李老三喂了药,李老三现在精神恢复了不少。
“不,还是我喂你吧!”丁香道。
舀了一点面汤,送进了李老三的嘴里。
新麦磨成的新面,这是一等一的美食了。
滋味好得不得了,可他品不出味道。
看看跟了自己快二十年的妻子,满脸伤痕,泪光闪闪,李老三声音凄然。
“我这算是死过一回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儿比死更严重的了。丁香,我不怨你了!”
“我哥能原谅我,我也能原谅你。
你和我这么多年了,任劳任怨的……
我相信你是迫不得已。”
丁香的手颤抖,那碗热了三遍的面汤早已成坨,倒是不用担心会洒出来。
“老三,昨晚你真的听错了,我……没有对不起你!”
煤油灯下,李老三面色平静,咀嚼着面汤。
忽然他说道:“好,我信你!”
“你说什么?”
“我说我信你!”李老三声音低沉。
“以后你跟我一心一意的过日子,我信你!”
几个没有排班的联防队员来看望李老三,毕竟是前领导,走走过场总是要的。
牛德宝把一只竹溜子放在了柜子上。
笑着道:“今天一直在公社那边卖野味,回来之后才知道你出事儿了。
这是今天卖剩下的,拿过来给你补补身子。”
李老三没有答话,脸色苍白,目光灼灼的盯着牛德宝看。
看得牛德宝心里发毛,他呲着牙继续道:“老三啊,你这气性可够大的!
不就是小黑屋里关了几天么,关了就关了呗!
不就是个联防队长么,撸了就撸了呗!
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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