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藏了藏。
道:“其实,我感觉我没什么事,那个蛇应该没毒。”
赵墨尧拧紧了眉头,还没说话,鼻涕虫就嚎了起来:“姐姐,你别害怕,哥哥可厉害了,让他给你看看吧!”
鼻涕虫瞧苏白的眼神,像是在说:你别讳疾忌医啊,还有救!
苏白:“......”
为了让这孩子安心,她伸出了左脚,妥协似的道:“被咬的是这条腿,我看过伤口了,没泛青,也不胀痛。”
赵墨尧低头看了眼, 轻抿了口津液,声音低沉,沙沙的:
“得看了才知道,目前还不好说。”
骗子......赵墨尧打第一眼,就看出咬苏白的绝对不是毒蛇,但是......心里有怪,他几乎没有思考,便说了谎。
他蹲下身,但没贸然去抓苏白的脚腕儿。
而是抬起头,对上苏白垂下的目光,专注的神色丝毫不见亵渎的肮脏意味。
只是隐晦地,轻颤着眼睫,似乎要遮掩不经意从眸中泄露的幽深诡意。
他轻声问:“可以么?”
苏白还没回答,鼻涕虫就哽咽着疯狂点头:“可以可以,你快给姐姐看看吧!”
赵墨尧仍旧没动。
苏白感觉,要是不答应,这鼻涕虫得哭死。
于是点头:“嗯。”
赵墨尧这才伸出了手,小心地,将苏白的脚单手拿起,白嫩的细腻肤色,皮薄的地方还粉得很,跟他粗糙的麦色对比强烈。
碰撞的色彩,旖旎着钻入赵墨尧的眼,他不由得指尖微颤。
手茧瞬时摩擦着苏白的脚心肉,仿佛有什么人在挠着。
苏白“嘶——”地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就要缩回脚。
而赵墨尧,猛地抓合上五指,便轻易地捏住了。
完全下意识的动作。
他好像,有点怕苏白就这样缩回去,不见了......毕竟,她是知青,真的可能会走。
赵墨尧愣了下。
鼻涕虫哭道:“哥哥你轻点儿,姐姐会很痛的!”
赵墨尧:“......”他都没使劲儿呢。
苏白手撑着石头,上半身有点往后仰,略抬起的脸上,眼角涌起红色潮湿,她摇了摇头,无奈哄着道:
“你别哭了,我没感觉疼,就是......有些痒。”
再哭,苏白感觉鼻涕虫真的就要变鼻涕虫,袖子上全是黏糊糊的鼻涕。
然后对赵墨尧道:“你继续吧。”
赵墨尧感觉手里的那只脚,在绷紧,脚趾也蜷缩了起来,像是竭力忍耐着,本就粉的部位,此刻更像是涂了胭脂......艳糜娇贵。
他喉结颤动:“好。”
附身,微微凑近。
明明是脚,可赵墨尧却没觉得脏,反而因为距离的靠近,而嗅到了一股淡而幽幽的花香,馥郁恬静。
他缓而深的嗅着,指头在蛇咬的部位,轻轻按压,像是在检查,神色认真。
常年做农活儿,甚至上山打猎,让男人的手格外粗糙,本该柔软的指腹,细细密密地长着伤痕和茧子。
苏白感觉脚在赵墨尧的手里,麻得她想原地打滚儿。
她不由得仰头,咬住嘴。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哈哈”笑起来。
憋笑的结果就是:气喘喘,又面红红,蹙眉尖尖眼角湿润,太阳晒着,汗淋淋湿.了。
赵墨尧的手指,在细白的皮肤上,缓慢滑过。
抬起手时,赵墨尧的手指轻轻抖了下,似乎要再贴上去,感受那不同于自己的温度。
理智将要靠近苏白的本能抑制。
“好了,看伤口应该不是毒蛇咬的。”
终于,检查结束。
苏白憋着的一口气顿时泄了出来,嘴微微张开换气,让肺部充盈氧气。
道:“谢谢。”
声音短而无力,轻得很。
赵墨尧抬眼看了看她,道:“没事。”
萝卜头们欢呼。
围着赵墨尧喊“哥哥,厉害,好厉害”的话。
赵墨尧站起来,隐晦地凝视着苏白。周遭的嘈杂,像是被隔开了,根本听不清,任由小孩们抓着他裤腿跟手蹦跶。
苏白的裤腿还没拉下去。
一截白生生的纤细柔嫩,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还有,她的衣服,没干。
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被蛇咬的伤口上,她湿掉的衣服,反而不是很惹眼了。
贴合,轻薄,朦胧中勾他神,半遮半掩似的撩拨......虽然他知道苏白根本没有要勾他的意思。
不过都是,他肮脏的不可言说的臆想。
苏白坐着缓了会儿,轻轻甩了甩脚,虽然疼,但那被触碰的痒意却消失了很多。
她穿好鞋袜,将裤腿放下去。
然后就发现了自己腰腹跟屁股的位置,都湿了。
她皱着眉,将衣服拉扯开,让其不再粘着皮肤。
然后看向赵墨尧,道:“真的很谢谢你。那个...你要是忙的话就先走吧,我在这里晒一下。”
晒的主要是衣服。
就今儿这大太阳,大概半小时就能干。
赵墨尧忽地道:“我没什么事要做,不忙。”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去抓野猪,下午上山也不过是闲不下来,瞎转悠,没想到遇到了......她。
苏白一愣。
赵墨尧找了个离苏白不远的石头,坐下,一把抓起狗尾巴草,拿在手里弄着。
没解释太多,只是道:“山里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可能是动物,也可能是,人。”
苏白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不再提方才的话题。
心里的感激更甚,轻声道:“那个......”
羞于开口。
蚊子一样的嗡嗡声,赵墨尧却听得清楚,他抬起头来看她,但手仍旧没停下,像是在用草编着什么东西。
苏别扭了一小会儿,不断安慰自己:之前是系统任务,她必须完成,所以才在分房的时候对赵墨尧那样鄙视没礼貌,跟她没关系,不是她本意......
自我洗脑成功,把锅甩给系统后。
苏白才敢看赵墨尧,对上那双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淡的棕色眸子,道:
“之前对你态度不好,对不起......还有今天,谢谢你。”
赵墨尧愣住。
手僵了瞬,差点编错草茎。
她,道歉了?
为了之前分房的事情。
这个事实,莫名让赵墨尧浑身发热,滚滚的烫似乎堵在了心口,他呼吸微沉。
喉咙干涩,许是太阳很晒吧,总觉得有什么在烧着心肺,从内而外,热得很。
他微微哑着声音,道:
“没关系,我也没在意。”
又在说谎了。
赵墨尧眨了下眼,忽地低头,错开跟苏白的对视,看着手里逐渐有了形状的编制小玩具,手指灵活地继续编出剩下的部分。
鼻涕虫带着一群萝卜头,又下水摸鱼抓螃蟹了。
吵吵闹闹的清脆童声,交杂着溪水流动的律动,苏白被太阳晒了会儿,就感觉困了。
不由得掩面打了个哈欠,眯上眼睛揉了揉。
“给你。”
不知何时,赵墨尧走到了跟前,她睁眼一瞧,对方拿着一小巧精致的草编蚂蚱。
苏白有些迷糊,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嗯,看你无聊,送你玩儿。”
苏白感觉他有点把自己当小孩儿哄了。
不过这蚂蚱看着可真逼真,她只在小时候玩儿过,还是粗糙版,跟眼前这个可比不上。
于是接过,声音里都在这雀跃轻快:“谢谢!”
笑意绽开在她脸上,赵墨尧忽然感觉,阳光都没她耀眼。
“呀,姐姐喜欢这个么?”
刚烤了一只螃蟹的鼻涕虫走过来,见到苏白手里的玩意后,来了注意。
一把将烤螃蟹塞苏白手里:“你先吃!”
然后就噔噔跑开,招呼着几个小孩去拔草,没一会儿,一个个手里都编出了一只小蚂蚱。
虽然没赵墨尧弄的好看精致,但也不错。
苏白:来自一个手残党的认可。
“姐姐送你!”
“姐姐的伤要早点好啊!”
“姐姐真漂亮,这个送你!”
小孩们一人送一个,苏白跟接受慰问一样,接过一个蚂蚱就要笑着说声“谢谢,辛苦啦,以后给大家发糖”的话。
小孩子们格外喜欢苏白。
因为很少有人会认真地对他们说“谢谢”,他们觉得,这个漂亮姐姐,好像很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反正,就是喜欢。
于是,苏白就得到了一小个怀抱的编制品,笑容灿烂至极,弯弯的眼,流淌着星河般璀璨。
赵墨尧:“......”
他看了眼自己送的那个蚂蚱......被小孩们送的蚂蚱,挤到了苏白怀抱的边缘,颤巍巍地即将掉落。
赵墨尧抿了抿唇,沉默半晌,还是出声提醒:
“要掉了。”
“啊?”苏白看他。
赵墨尧指了指自己做的那只:“这个,要掉了。”
苏白顺着看过去,轻呼了一声,忙接住那个蚂蚱,拿着在手里,冲他笑着保证:
“放心,我肯定会好好保管的,不会再掉啦!”
赵墨尧眼瞳微微放大,紧了紧拳头。兴奋、欢愉的极端情绪,充胀着身体,他克制地没有颤抖。
苏白轻飘飘一句话,他竟觉比这夏日的烈阳,更叫他体热难捱。
他有些晃神,微微垂下眼睫,掩住翻腾浓烈的情绪,应道:
“嗯,好。”
他怕多说一句,沙哑得不行的嗓子,就会暴露自己的贪、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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