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间,是一张双人床的双人间吗?”
“啊,不是的,最好的话,是两张单人床那种的,我不是他女朋友。”
“好的。”前台的服务小姐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一百九十元。”
“好,给。”金疾斗拿出了刚刚,从朝云昔那里抢过来的钞票当中的其中两张,递向服务小姐的方向。
“好的,找您的零钱,这是您二位的房间钥匙。”
接过了零钱,和房间钥匙的金疾斗,注意到自己身边,似乎有一个非常幽怨的目光,正死死的注视着自己。
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看向朝云昔说道:
“你干嘛,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是想和我睡一张床,告诉你,不可以哦不可以,我现在暂时还只想把你当成哥哥,没有对你有那方面的想法。”
“你个小混蛋,你到底想什么呢。”
“哇,竟然说我混蛋,你怎么这么粗鲁啊,好了好了,我们快去房间吧,不要在这给别人看笑话了,还是,必须要我拽着你胳膊你才会怎么走路?”说着,金疾斗就试图去笑盈盈地拉朝云昔的胳膊,但对方则是快走两步,让她的计划没有得逞。
在躲开了这一次“抓捕”之后,朝云昔也逐渐慢下了脚步,又重新和金疾斗走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我都一直忘了说了,你是……在我去找欧阳的那段时间换上的这套衣服吗……”
朝云昔注视着,穿在金疾斗身上的,是印象之中八尾薰的装束,只能说,毫无违和感,这幅装束简直就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以至于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似乎都没有产生什么察觉。
“哦,我呆呆傻傻的哥哥终于发现了我身上穿着的不是病服了吗?”金疾斗用着气呼呼的语气说着,他们已经走出了电梯,来到了这个他们的房间的所在的楼层,房间钥匙上的牌子写着704。
金疾斗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和朝云昔前后脚走了进去。
打开房间的灯,里面摆放着的是两张整齐的床铺。
“你要哪张床?啊,不许说随便。”
像是猜到了朝云昔会说什么一样,金疾斗率先把话说全了。
“啊……那就,外面的那张。”
“哦,外面的那张啊,离门离厕所都更近,这样一来可以偷窥人家洗澡也就更方便。”
“那就里面那张。”
“我要里面那张!”金疾斗看着似乎有那么些不高兴的朝云昔,一屁股坐在了靠里面的床上。
“好了,好好睡吧,哥哥,我知道你现在很累了,需要休息,我还等着你明天醒来和我聊天呢,哦对了,在此之前,你先去洗澡吧。”
朝云昔并没有生什么气,但是这时候自己的所有行动像是被金疾斗全都安排好了一样,自己根本就没什么别的话能说了,所以就导致他,只是闷着头,一言不发地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在走到浴室门口时,他脑子当中像是忽然想到了一句什么俏皮话,没有多进行什么思考,就迫不及待地朝着金疾斗的方向把这个想法说了出口:
“不许偷看我洗澡啊!”
在脱口之后的下一瞬,朝云昔就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俏皮话听上去是多么的愚蠢,以及不合时宜……至少在说出来的那一刻,朝云昔自己就已经完全地后悔了,他似乎已经能够看见即将出现在金疾斗脸上的,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果不其然地,他看到了金疾斗脸上露出的,意料之内的不屑,和嘲讽的表情,他现在已经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想给刚才几秒前的自己狠狠抽上一个大嘴巴,他一把关上浴室的门,开始让自己冷静一下。
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我洗好了,该你了。”从浴室中走出的,是已经穿戴整齐的朝云昔,他似乎还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故作淡定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一会儿就要睡觉了,干嘛还穿这么多啊。”
“你快去吧,别……啊,算了,没什么,我睡觉了。”
“好了好了我的哥哥,我知道你没生气,所以不用想什么俏皮话来证明自己没生气了,刚刚的那个,简直……”
“啊!我睡着了,我什么都听不见!”朝云昔用枕头把自己的头蒙住,像是不想要再说任何一句话了的模样。
金疾斗没再说些或是做些什么其他的行为,只是轻手轻脚地走到浴室门口,然后,她很明显地,学着刚刚朝云昔的语气,朝着外侧的床,也就是朝云昔卧倒的方向轻轻喊着:
“不许偷看我洗澡啊!”
“啊!你好烦,我说了我睡着了!”
“睡着了怎么还能说话?”
“我喜欢说梦话!”
“哦,好吧~”随后是一声浴室门关闭的声音。
朝云昔当然也根本不会有那种所谓的去偷窥的想法,他甚至不想再等到一会儿金疾斗从浴室里出来,因为他已经有强烈的感觉,一旦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又会因为刚刚那个愚蠢到想自杀的俏皮话被对方再进行一次嘲弄。
他把枕头放回原本的位置,而在自己枕上去的那一刻,似乎就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如此这般的安心感,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仅仅是这么一个短短的瞬间,他就轻易地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朝云昔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还仍旧充斥着一种说不上来的疲惫感,可要他再继续闭着眼睛睡,他却也做不到了,于是就借着这种说不上是清醒的劲儿,非常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白色天花板,有些蒙蒙亮的房间,外面并不算明亮的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使得房间当中的景象,即便没有灯光的陪衬,却也还算是依稀可见。
在距离朝云昔不远处的床上,是还在熟睡之中的金疾斗,她侧着身子躺着,朝向的是朝云昔的方向,虽然知道对方现在应该确确实实是在睡着的,因为根本没有装睡的理由,但朝云昔还是因为那根本不存在的视线,感受到了一丝不自在。
也大概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第一次端详起了自己面前这张“融合”过后的面容,简单说起来的话,就是谁都不像,但却又可以从这张脸上,找到些许,那已不在的二人留下的痕迹。
这种规模的手术,并没有将她头发完全剃光,这倒让朝云昔有些意外,比起说是进了手术室,给他的感觉反而像是进了什么专门的设计发型的美容院,虽然看上去对金疾斗来说,目前这个被剪短的发型可能有些不甚适合,但姑且也算是有个看着很清爽的女士短发的模样。
取代那个很简陋的八尾薰的眼罩的,是一个很常出现在针眼之类的眼病患者脸上的眼罩,虽然朝云昔还不清楚这个眼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功效,自己也完全不知道原本八尾薰的眼罩之下隐藏着的是什么,但至少从这一系列的外观打扮的变化来讲,他似乎已经可以能做到,不去把眼前的金疾斗联想成八尾薰了。
就在他注视着面前这张脸有些忘神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把他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看什么呢?你不会真的对我有什么危险的想法吧?”
眼前的这张脸,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当然可能她很早就睁开了,只不过自己由于过分注意她的眼罩,就没去留意另一只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
“啊,不,不是,没有,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还是对金疾斗刚刚的又是一句玩笑话给出了否定的答复。
“我睡得好好的,但是感觉到有双眼睛在偷窥我,相当的不自在,于是我就醒了。”金疾斗说完这句话,就爬起了身子,抓起了放在她那边的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表。
“啊,刚刚五点,你怎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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