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了,那么也就不能轻易再改口。
“是的。”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你是哪国人?还记得吗……”
安娜像是猜到了朝云昔会说出什么样的答案一样,加上了后面的半句话。
而朝云昔则顺水推舟般抓住这个机会:
“我不记得了……”
“那你姓什么,这也……”
“不记得了……”
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对话一样。
“你受伤了吗?”安娜继续保持着这样的姿态开始发问,但很快,她就好像是注意到了什么更为紧迫的问题。
“我带你去我家吧。”
到这里,事情的发展就有些出乎朝云昔的预料了。
姑且算作对方是单纯的好心帮忙,即使是那样朝云昔也不想去麻烦这样一个看上去陌生,甚至有点孱弱,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衣着相当单薄的少女。
安娜还是依旧没有再去追寻从朝云昔的口中听到什么拒绝话语的片刻,便站起身来,朝着不知道什么方向望了望,而后提起了放在身边的竹篮。
“你等着,我去叫人来帮助你,我一个人可能不太行。”
朝云昔想要去发出什么拒绝的声音,但安娜却早就快步跑开了。
她跑得相当之快,明明是看上去忽上忽下的不平的地面,她却没有丝毫受阻地,就向着一个方向疾走而去。
这样一来就算是朝云昔大声去喊着叫她停下来,即便被听见了,对方也大概率不会听从自己的拒绝的吧。
然而,就现在的情况来讲,比起对于一种未知的恐惧,比方说安娜带回来的不是什么帮助自己的对象,而是和她一起要残害掉自己的人选……
但瞬间一想,自己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好担忧的呢,大不了就是这地方也早早就收到了俄罗斯那边的新闻,虽然这群异国之人或许分辨不出亚洲人的长相有什么不同,但是这也不是他们就此可以放过自己这样一个逃犯的理由,兴许他们也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把自己检举过去,赚上一笔,即便赚不上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这样算了吧,反正自己现在是这样一个,就算是想死也难以死掉的身体。
每天每夜都承受着那或许是已经死亡的猩猩怪物的折磨,不得安宁,来到了这里之后也不知道是由于这地方的环境导致,还是自己终于疲惫到了一定界限,可以忽视掉亨特谢瑟的叨扰了。
总之现在这样痛不欲生的生活,自己也已经不想再持续下去了。
还不如就这样干脆一点,被送回圣彼得堡,就算整个计划都完全失败了,他们不但没办法把在中国的水云引渡出来,并且还要承受牢狱之灾,那样也无所谓了。
反正,怎样都是痛苦,痛苦的叠加也不能比起一开始的痛苦出现那一刻更令人烦躁。
就这样,像是一个使得他又将陷入昏迷的节奏。
他却在意识朦胧之中,听见了有人喊着自己那个刚刚盗用来的俄罗斯风味的假名字。
一个比较沙哑的女声,混杂着似乎是两个没听过的更加低沉的男性声音。
那声音明显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终于,几乎到了近在咫尺的距离。
但自己还是没有办法保持一个像刚才和安娜对话时那样清醒的头脑,整个人就好像由于常年累月积攒的疲惫感,给彻底地压垮了一样,做不出任何有效的,有意义的行为动作。
只是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两双强而有力的手抬起。
随后抬向了什么地方,这已经不是朝云昔能够想象得到的事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朝云昔忽然开始产生了一股庆幸之情。
因为现在徘徊在自己头脑当中的,不是亨特谢瑟那已经甚至说可以让朝云昔感到恐惧的声音。
而是安娜那,虽然有些和她本人形象不太相符,但相比之下却显得格外悦耳的,用带着些许口音的英语说着两个名词。
“安娜。”
“海希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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