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听从安娜的,才显得更为妥当。
一路之上,基本上全程都是朝云昔背着卢卡,而安娜则为朝云昔指引着方向。
夜色已经逼近他们所居住的木屋,在木屋的门前站着脸上带着忧心忡忡的神色的埃琳娜和汉斯夫妇二人。
“快,卢卡受伤了!”安娜在远远看到自己的父母后,就带着慌乱的喊了出来。
朝云昔也随之,尽可能的保持自己的平稳的同时,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由汉斯帮忙,和朝云昔一起,把已经基本上丧失了意识的卢卡,抬到了客厅撑起的桌子上。
接下来的工作,则全权只能交由埃琳娜和汉斯负责,虽然朝云昔还不太清楚这一对老夫妻曾经做过什么职业,但从他们的手法上来看,似乎他们都带有着一些医生的气质。
但这都已经不是他能够过多地去考虑的了,他和安娜,几乎是被老夫妇二人,像是赶一样地撵出了木屋,随后埃琳娜重重地关上了屋子的门,这一切的动作就好像和之前朝云昔印象当中的那个和善好客的大妈完全是两个人一样。
月光洒在了门前,此时显得有些凄凉的草地上。
他看见,在安娜的脸上,除了理所应当的,对于自己亲人的担忧之情之外,似乎还埋藏着什么其他的情感。
朝云昔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开口询问什么,虽然他自己不觉得这是个说话的好时机,但是却总是觉得就这样像块木头一样杵在一边,也算不上什么上策。
“你是……偷了卢仁的票,来的这里吗?”
在朝云昔还在为自己的思想作斗争之时,从安娜的口中,他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卢仁?”
此时此刻朝云昔唯一能够想到的接近于这个名字的角色,就只有镇子上那个鹰钩鼻的男人。
这样说回来,自己确实是偷了别人的车票才来到现在这个地方的啊。
原来如此,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来这儿有什么目的。”安娜的语气逐渐激动了起来,另外朝云昔也从她的口中,听到了此时的安娜,已经将自己所说的语言从以往的英语转变成了德语。
“你听得懂德语对吧?你是假装自己不懂的对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卢仁的走狗吗?”
“安娜,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说的话。”
“我……”一瞬之间,朝云昔似乎听见了这个嗓音带着坚毅的女性,声音当中出现了哭腔,“我想要相信你,可是我,我太害怕了……”
安娜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似乎是想要掩盖住自己的不知为何已经开始发抖了的声音。
“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你说的,卢仁?他是那个长着鹰钩鼻的男人?”
安娜坐到地上,把自己的头埋进膝盖当中,而后微微地动了动自己的头,表达了肯定的意思。
“我大概是曾经偷了他的车票,可……那应该算是我在精神非常混乱,接近崩溃边缘做出的一种本能反应……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总之我想说的是,我来到这里,遇上你们,这一切应该都算是巧合……”
“你真的不认识卢仁?”安娜把头从膝盖里抽出来,随后看向了朝云昔的方向,像是要用正面的眼神之间的交流,从中看出什么来。
朝云昔摇了摇头,作为回答。
“我相信你。”
仅仅是这样的一句回复,就好像结束了这样一段,原本看上去要经历很久才能解决的误会。
而且在安娜的语气当中,朝云昔所听到的不是什么敷衍了事,或是欺骗一样的语气,更像是经过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答案,虽然这听上去有些不现实。
月光洒下的方向,逐渐发生了变化。
紧闭的木屋门,也终于是打开了。
远远的就看见,在客厅的几张桌子拼凑在一起搭建成的“手术台”上,卢卡已经开始恢复了呼吸,尽管还没有彻底睁开眼睛,但看上去像是已经脱离了风险的样子。
埃琳娜一副满头大汗的模样,头发也变得蓬头垢面,而另外一边的汉斯,看上去也像是经历了一场极度耗神费力的劳动,几乎动弹不得地,瘫坐在摇椅之上。
“看来已经没事了。”安娜站起身,她的目光却没有再投向朝云昔的方向,而像是在盯着朝云昔脚下的地面,随后嘴中开始说起来:
“先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会向你解释的,有关于卢仁,和我们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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