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同的下午。
那一天,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又达到了某个濒临昏厥的界限,想到在这之后自己还是会遭遇到被打营养液,然后一周时间里都被强制进食这种事,她开始,逐渐地,对自己面前被发放的肮脏,味道难闻的餐食产生了,食欲。
她开始吃了起来,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食物,但……
“你这个哑巴,凭什么吃我们的东西?”
说话的是她同一囚室的囚犯中的一个,伴随着这句毫不客气的台词,那囚犯怒气冲冲,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冲了过来,扯起她的头发,将她的头重重地按在那盘恶心的餐食当中……
这时的她才刚刚反应过来一个很早之前就明了的事实。
和她同囚室的那两个囚犯,似乎因为自己每天都会把自己的食物让给她们,就觉得自己是个可以任人宰割的软蛋。
也就是,自己从一开始就被看扁了。
同一囚室的那个家伙还在因为她吃了原本就属于她的食物,而像是疯了一样,没完没了地拽着她的头发,在桌子上装着餐食的盘子被打翻之后,她的头先是被砸在桌子上,随后又是直接被对方用脚踩在地上。
对此,她第一时间感到的,并不是自己从书里看来的,名叫“屈辱”的情感,而是应该称之为,一种让她回忆起过去的那种生死难料的生活当中常见的,自己即将会被杀死的恐惧。
不出手杀死对方,死的人就会是自己。
不出手杀死对方,死的人就会是自己。
她抓住对方扯着自己头发的手臂,没有费什么力气一样地站了起来。
对着那张莫名充满不解和疑惑,其中夹杂着难以掩抑的恐惧。
她在那个下午,找回了属于自己原本的生活方式……
对方当场就死在了就餐的地方,自那之后,她经过了一段时间,大概是几个月时间的独自一人禁闭。
最终,等待着她的,是来自于监狱官方商量之后的判断,断定她的危险程度早已超出了可控的“女性”的范畴,故最终决议将她调往男子监狱。
对此,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上的反应,无论自己去到什么地方,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虽然已经肉眼可见地自己会遭受到更多的麻烦,甚至是因为自己的女性身份所带来的,有可能会是骚扰。
但对于大多数甚至没经历过生死一念之差的,只能称之为普通的囚犯,无论性别如何,似乎根本就没办法对她这样的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构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她开始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她开口说话了。
在正式准备将她转移监狱的前一段时间,似乎还有着一段时间的准备期,那段时间里她还依旧只是一个人待在禁闭室当中,她开始对着墙壁,整天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
说的话大多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她说话的对象根本就不存在。
但在外人看来,也许会觉得禁闭室里面的家伙,忽然疯掉了,每天都在说着杀死这个杀死那个的胡话。
终于到了转移她之前的一个晚上。
然而,她却被一个奇怪的男人要求探监。
而就在看到那个男人之后不久……
她开始产生了睡意,好像就是受到了什么催眠一样。
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黑色的森林,以及远处,一个白色的,应该被叫做洋馆的建筑……
朝云昔的眼前,忽然像是呈现出了一片倒带的胶片,而倒带的结束,出现在他眼前的,是那两条闪烁着不同颜色光线的路。
忽然之间,原本自己涉足的散发着昏黄光线的道路,看上去就像是被撕开的胶片一样,完全地扯碎。
剩下的,只有在自己面前的,唯一一条,散发着绿色光芒的道路。
耳边,忽然传来了有些出戏的鸟叫声,很久,朝云昔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梦中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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