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五更三点,文皇驾坐早朝,打起龙凤鼓,敲动景阳钟,正是:文听鼓声朝天子,武听钟声拜圣人。
大半个月不上朝了,今天终于重坐龙椅。天下太平,烽烟不起,民生祥和,大隋朝初露盛世之相。文皇杨坚看着分列两边的文武百官轻声说道:“诸位爱卿,十余日不见,朕今日临朝,可将积压之本奏一一呈上。如若无本可奏,便可卷帘退班。”
道言未了,早从文官中闪出一人,文皇定睛一看,正是那贝州刺史裴肃纱帽红袍,执笏当胸,上殿前奏事道:“陛下,臣有本奏。现今我大隋各地风调雨顺,均无大灾。南方有大江为屏障,南陈不敢逾越雷池。但据闻北国突厥今年天干物燥,草原大旱,牧草枯黄,牛羊等病饿死极多,老臣推测突厥今年必早于往年南犯掠夺我北境民众。前日太子临朝时,只是下谕晋阳唐国公李渊整军戒备,虽臣下认为并无不妥,但却非万全之策。”
“哦?依裴卿所言如何才能得万全?”文皇顿时来了精神,觉得裴肃的说法很有新意。如是他来决断的话也只是会想到让那李渊整军抵御突厥骑兵南下,别无他法呀!众臣也都在相互间小声议论着。
“陛下,那突厥春夏连旱无法积攒越冬之物,势必不似往年仅以掠夺边境数城百姓,必将深入河套地区大肆掠夺,方能获取足够的粮物。靠晋阳李渊一路布防,臣以为不足以防范突厥南下之兵。况且,今多有突厥商人南下我朝通商,亦有突厥人经我京师西出去那吐谷浑部,臣以为如若突厥南下扰边,那吐谷浑必出兵扰我朝西垂,以作西北呼应之势。且那吐谷浑距我京师颇近,如若我朝不早加提防,届时必然不能相顾也!京师亦危矣!”
裴肃身为一州刺史兼有军值,一席话如拨云见日般,说的大殿之上众臣点头称道不已。文皇此次起身低头背手在案前来回走动,不住点头。径直走下龙阶到裴肃面前,问道:“如果如裴卿所言,可有对应之策?”
“禀陛下,那北路我军屯扎众多,河东郡北由唐公李渊镇守无忧,关内河套地区可调拨一员上将分兵驻守五原,收黄河船只于南岸,即可。那吐谷浑于我京师无险可守,但只有一条窄道可供其骑兵驱使,陛下也派一上将加强武威郡之兵,多备粮食,扼守武威城,只守不战,待其粮尽,吐浑之兵自退矣!”裴肃不卑不亢将心中御敌之策道出,众皆点头。
“但此策也仅能治标不能治本,无法给予来犯之敌以重创,我边军随时提防,久必疲也!”裴肃摇头无奈的补充道。
文皇低头沉思中又走回龙案,转头厉声喝道:“右骁卫将军长孙晟!”
只见武班中走出一员武将,气势不凡,威风凛凛,拱手道:“臣长孙晟静听谕旨。”
“朕命为御北元帅,督统关内兵马,驻守五原城以防突厥入寇。”文皇下旨道。
“臣遵旨。”长孙晟领旨后退回武班列。
“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
“臣在。”一中年武将出班道。
“汝为行军元帅,领兵2万出长安,镇守武威城。如吐谷浑起兵犯境,你当为朕拒之。紧守不出,待其粮尽退兵之时,击之!”文皇看着于仲文狠狠的说道。一北一西均为紧要之地,现在备战还有数月时间,如稍晚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臣遵旨。”于仲文面带喜色退回班列。作为武将长时间没有仗打,浑身不舒服。只是希望那几个没上朝的武痴们别下来找皇上跟自己争就好。
余仲业心里念叨的那几个武痴就是那前大都督鱼俱罗、上柱国韩擒虎、史万岁,还有那臭嘴宋国公贺若弼。刚于仲文退回班列时瞄了那贺疯子一眼,看见老头忽而看看皇上,忽而瞧瞧自己,欲言又止的痛苦样儿。
此时的贺若弼心中一口气出不来,憋的脸通红,他心想,昨日我把皇上劝回了朝,结果自己反倒一点好处没捞到,让两个后辈当了统军主帅。难道皇上闲我等老矣?皇上当庭一言,铁板订钉。自己再怎么不满也不能去争,去咆哮朝堂啊!
看此事有了决断,裴肃回到文班列中。又见文林郎杨孝正出班奏道:
“陛下,如今天下承平,这开科取仕一事可否进行,又该如何分科?请陛下早作定夺。”
“开科取仕乃我大隋立业根本,可带动文风兴起,亦可为我朝堂带来新风。此事最是要紧,但又不能过急。着高熲、宇文述、杨孝正三人拟议案程,明年开春即行开科。”文皇略作沉吟便作出了决定。
“臣等遵旨。”高熲、宇文述和杨孝正三人出班领旨。
“好了,谁还有本奏?”朝堂一时寂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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