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江晚意内心激动,像是被搅动的海面浪潮涌动。
他终于来了。
江晚意还以为,他不会来。
“嗯,我来了。”
傅淮之大手的温度从后背输送而来,温暖了江晚意恐惧不安的内心。
江晚意可能是太害怕了。
看到他来,鼻头一热,眼眶瞬间湿润,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我还以为你不会管我。”
这句话说的十分卑微。
江晚意从来都觉得,自己在傅淮之这,什么都不算。
傅淮之漆黑的眼眸滚动抹异色,眉心蹙了蹙。
这时傅二爷沉着脸不满道:“想不到你还真会来,看来这个女人对你来说还真不简单。”
傅淮之薄唇抿着,“既然二哥也知道是我女人,怎么又把人带了来?”
“那你就要问她为什么要纠缠明宇不放。”傅二爷眯眸,怒气充斥整个眼眶。
这种内敛隐藏的情绪,最为瘆人,令人感到煎熬折磨。
江晚意叫苦连连,她什么时候纠缠傅明宇了?
这个傅卫民,亏他还是省理事。
江晚意还是怕傅淮之误会,连忙对他解释,“傅总,我没有缠着傅明宇。”
傅淮之视线凝在她脸上,唇角笑意深了深,“不管如何,那都是你的错,谁让你有这个价值呢?”
这话江晚意就听不懂了。
不过她管不了那么多,看傅淮之的样子不像生气,她就能放心了。
傅二爷大手重重拍在暗红梨花木椅把上,面容沉怒,“你是要护着她了?”
“算是吧。”
傅淮之懒懒抬眸扫过去,似笑非笑,“二哥也说,她是我的女人了,总不能有事就把人踹了,这不地道。”
傅二爷讥笑,“你身上有地道这两个字?”
傅淮之也不恼,“也是。”
他笑,眼眸如黑曜石般闪烁着芒刺,“倒是没有。”
明明是很凉薄无情的话,却让江晚意心里鼓鼓胀胀的。
更没料到,傅淮之竟然会在傅二爷面前,这么护着自己。
大手忽然从腰上发力,江晚意被傅淮之推到高助理面前,沉声吩咐,“先下去。”
江晚意一愣。
下意识要走,听见傅二爷严厉的声音响起,“我还不准她走。”
“二哥想说什么,想解决什么,不必为难女人,跟我说就是。”傅淮之看向高助理,眼神示意。
高助理会意,将江晚意带走。
江晚意惧怕傅卫民,担心傅淮之会有麻烦。
却也知道,她只能乖乖听话配合,就算留下来,也帮不到傅淮之什么。
甚至,可能会成为累赘。
客厅仅剩下傅淮之与傅二爷两人。
四目相对,周边的气压骤然降低。
傅二爷站起身走向他,“不过是个女人,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了?”
傅淮之迎着他视线,勾唇淡道:“二哥不也找了沈曼?女人,既跟着了,自然要对她好一些,对么?”
“你别告诉我,你对她动情了?”傅二爷眯眸,眸光晦暗。
傅淮之低下眸子,淡嘲,“消遣罢了。”
傅二爷冷哼,“消遣就是帮着她对付傅以铭?你别忘了,傅以铭是你侄子!”
“这次她能把傅以铭重伤,又能让傅明宇一直护着,这个女人如何绝对不能继续留下!”
傅淮之神色冷峻,“傅以铭和江晚意曾是情侣关系,这点二哥应该一清二楚?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傅以铭利用谈恋爱的便利,把人家底都骗了,对傅家影响只会更大。”
“难道这件事在二哥看来,是对的?”
傅二爷脸色刷的有些难看。
傅淮之言语犀利,语气却仍旧低沉如常,“至于明宇,老太太把唐暖介绍给他,显然老太太喜欢她。但明宇着急求婚,这事应该怪不得江晚意?”
“至于江晚意拒绝了他,还被他纠缠,就更不用说是谁的责任了?”
傅二爷见他全然护着江晚意,脸色瞬间变得冷峻。
他恼火道:“说到底,你是被这个女人迷得五迷三道,什么都向着她,傅淮之,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处世。”
“如何是像?”
傅淮之不怒反问,“要把她踹了,交给二哥处理,反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便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也没人会察觉,是么?”
这番话,问得傅二爷脸色难堪。
但很快,他就恢复一贯的高高在上,“这么说,你是非要护着她不可了?”
傅淮之眉眼淡漠,嗓音沉下,“我只是奉劝二哥一句,没必要为了小事,做影响你仕途的事。”
“当然,明宇那边还要你好好管教,若下次还发生此类事件,就不是说几句就能了的。”
他声音听起来低沉平静,却暗藏告诫。
傅二爷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身份,何况在官场十几年,不会不懂这其中的利弊。
为了一个女人,赌上仕途不值得。
但被傅淮之暗地里教训,他面子上过不去,“你是在教训我?”
“怎么会。”
傅淮之眉眼漆黑沉静,如一面毫无波澜的湖水,“只是提醒二哥而已。”
傅二爷重重哼了声,“三弟,这么多年你苦心设计经营,别到头来,被一个女人毁了这一切。”
“记下了。”
傅淮之敷衍了一句,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看着他挺拔宽阔的背影,傅卫民眉心紧拧,面色变得愈发晦暗阴沉。
江晚意跟着高助理回到院子里的车上,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傅淮之迈着步伐过来。
在日辉之下,他身形高大俊朗,气质绝尘脱俗,尤其身上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尽显矜贵不凡。
在看到他出来后,江晚意心头高高玄起。
高助理下车,打开车门。
傅淮之上车后,江晚意迫不及待问,“没事吧?”
“没事。”傅淮之薄唇绷着,眉眼淡冷没有丝毫情绪。
之后,吩咐司机开车。
回去的路上,江晚意如坐针毡,“傅二爷后面怎么说?我打了傅以铭的事他还要继续追究吗?”
傅淮之不答反问,眯起幽深的眸子,“你下手够狠,把人脑袋都打破了。”
江晚意七上八下的,没心情陪他绕来绕去,“是他活该,你们傅家有个这样的人,也是丢人。”
“傅二爷要是继续追究,我也只能应诉。”
即便跟傅卫民作对是以卵击石,她也不得不。
看她小脸苍白,神色慌张,傅淮之收回目光,就不捉弄了。
他说,“警察那边会销案,傅家也断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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