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一趟,你让她好好吃口饭,别说这说那,再说晚晚是人,是你女儿,她又不是取悦男人的物件。”江父板着脸,冲着江母好一顿不满。
以往,江母看在他事业有成的份上,还算言听计从,夫唱妇随。
如今江家破产,江父回来三个来月迟迟没有发展,她早就看不惯了。
“现在我们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靠女儿挣回来?你心疼她,那你倒是努力,重振江家啊,不然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这样过好日子?”
经过一顿训斥,江父脸色难堪,气势有所减弱,“那也不该这么苛刻要求她,她又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了。”
这句话换来的是江母的一阵冷笑嘲讽,“当年要不是因为我,晚晚能成为今天的大明星?能长得这么美艳动人,像高傲的玫瑰?”
江父心中有愧,无言以对。
尽管心里有气,却也只能强忍。
江晚意不忍父亲被为难,像条狗一样被母亲呵斥,她不耐烦皱着眉,“好了,别说了,吃饭吧!我之后好好保养皮肤就是,小事而已。”
江母总算满意,想起什么来,说:“我刚充了五十万到美容卡里,回头你去就用我的。”
“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尤其是吃你青春饭的女人。”
听到五十万这里,江父眸子都瞪大了,无比震惊。
江晚意也惊了一下,但不想他们两人争吵,连忙拍拍父亲的手臂。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去的。”
多说无益。
母亲这辈子奢侈爱美惯了,与其要求她改,不如更努力一点,多赚一点。
虽然想到那些债务,她感到窒息。
仿佛无形中被一座大山压着,时常压得她喘不上气。
一顿饭,只有江母吃的津津有味。
江晚意没什么胃口,但也喝了两碗汤,吃了几口菜。
吃完饭,江母又让司机送去跟太太们逛街。
书房里。
江父的手无力的拍了拍金丝红楠木座椅把手,垂头叹气,“现在那些人,个个不敢跟我合作,不然我也不用让你受这份苦,是爸爸无用……咳咳……”
说到激动处,江父剧烈咳嗽了几声。
这次回来,江晚意发现父亲更憔悴了许多,与从前沉稳儒雅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爸,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声音都哑了。”江晚意上去给他贴心扫背,满脸都是担忧。
江父摆摆手,摇头,“没什么,前阵子感冒嗓子发言,已经好多了。”
“吃药了吗?”江晚意问,她居然都不知道。
江父说,“吃过了,是我让萍姐不告诉你,免得你担心的,现在回来就好,晚晚,不如搬回来住吧?”
江父满眼殷切,期待又渴望。
他们父女之间,已经很久没一起好好聊聊天,说说话了。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从前的江晚意最喜欢粘着江父,时常撒撒娇。
这样的日子,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江晚意鼻头一酸,忍着眼泪强撑着平静地说,“公司随时有各种工作安排,我在外面住也能方便一些。”
“可是看你现在都瘦了,回来家里,爸爸也能照顾你。”江父还想继续劝她。
可江晚意坚持,他也就放弃了。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回来,多回来吃吃饭。”江父杂乱的眉宇间暗藏心事。
江晚意没有察觉,把头靠在他肩头,鼻子酸溜溜的说,“爸爸,有你真好,为了你,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
江父欣慰地笑笑,拍拍她手臂,神色变得宠爱晦暗。
……
从江家离开,已经是晚上八点。
回到浅水湾别墅洗漱完,就是晚上十点了。
忽然,手机发来一条扣款短信。
银行卡被刷了足足三百万,余额仅剩寥寥无几,连这期贷款都还不起的三十万。
江晚意感觉天都塌了,想到什么,准备给江母打去电话。
江母的电话却更快地打了进来。
一接听,那头就响起母亲着急快哭了的声音,“晚晚,你快拿钱来给妈妈,这群人要打我,我,我好怕……”
接着,便响起棒棍敲击的声音,还有几道男人恐吓威胁声,吓得江母嗷嗷惨叫。
江晚意一颗心提起来,拿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颤抖,“住手!我妈妈还欠你们多少钱?”
“三千万!”
“三千万?”江晚意听到这个数额,眼泪刷的掉下来,忍不住哭着问,“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你怎么就输了那么多!”
江母嚎哭,“我不知道啊,就是她们,她们带我来玩的,我也没想到玩这么大,晚晚,你快来救我,他们不让我走。”
“妈,这可是三千万!你让我现在去哪找三千万啊!”江晚意恨铁不成钢,又气又怕,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眼泪掉的如同雨点,滴落在床单上。
心脏狠狠揪着,几乎要窒息。
那头男人恶狠狠威胁:“明天十二点之前,看不到三千万,就来收尸吧!”
江晚意眼泪不断往下掉,“时间这么急促,我筹不到那么快!”
那头狞笑,“怕什么,你可是大明星江晚意,区区三千万而已。地址我发你,记住,明天十二点。”
那头不容商量,果断挂了电话。
很快,发来一个地址。
江晚意知道那是过海对岸的一个赌场,像是有什么堵住胸口,使劲锤了好几下床单,都无法纾解心头的愤恨和无奈。
她宁可死了!
也不要一直还债,一直还债!
过了会。
江晚意哭完发泄完,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无奈之下,给华姐打去电话。
大半夜的,江晚意一句话就让华姐精神了。
“晚晚,这可是三千万啊,这么短时间内,我上哪给你凑。”
“真不是我不帮你,晚晚,你还不如直接去找那人,你现在和他那关系,他肯定能帮你。”
江晚意也知道,短时间内凑三千万,的确太强人所难了。
她就是想试一试,不想麻烦傅淮之。
如今,却不得不找他了。
思前想后,江晚意终于鼓起勇气拨出傅淮之的电话,只是响了几声就被接通。
“谁啊?”
清脆的女声透着些许可爱传过来。
江晚意愣住几秒,还以为打错电话了,特地又看了眼屏幕上的去电名称。
是傅淮之的,没错。
女人的声音又温柔响起,“喂?要找淮之哥吗?他现在在洗澡,有什么我替你转告他。”
江晚意听到洗澡两个字,心头猝不及防狠狠揪了下,有种抓奸在床的的难堪感,急忙挂了电话。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毫无预兆地滚了面颊。
仿佛天塌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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