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姬夫人不是一直病着吗?”章雪鸣捏了捏那个狐狸毛挂饰,抬头问那些羽宫侍卫:“雾姬夫人现在有精力给羽公子做挂饰了?”
另一个侍卫答道:“没有的事,雾姬夫人连坐起来都艰难,大夫说是上次……”被旁边的侍卫拐了一下,他赶忙收住话头,“反正不可能是雾姬夫人做的。”
又有个侍卫道:“我好像见过这东西。那时候雾姬夫人还没生病,是针线房送过来的,就是那个柳管事……兴许是那会儿雾姬夫人把东西收起来了,也不知今天怎么就拿给了羽公子了。”
一帮人七嘴八舌帮忙把“事情真相”拼凑完整,个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宫远徵瞥眼被换了侍卫服、扎了圆髻的宫子羽,暗笑不已,指使金方正:“金侍卫长帮忙找个铁盒子来,这些都被沾染了,得全部装盒子里封住了,暂时找个深池子沉进去,我们走的时候再带回徵宫。”
想了想,他又冲被两个侍卫架起来的宫子羽扬声道:“子羽哥哥不必心疼,赶明儿让针线房给你重新做身好衣裳,从我的份例里扣。”
宫子羽简直想吐他一脸口水,苦于身体软绵绵的,舌头也不听使唤,只能对他怒目而视。
一群羽宫侍卫面面相觑,又默默低头,心里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宫尚角见这边处理完了才过来:“如何?”
“狐狸毛挂饰,疑似浸过金凤萝草的汁液。曾经由针线房柳管事送到雾姬夫人处,雾姬夫人今天才给的羽公子。羽公子必是拿在手上把玩过许久,吸入太多香气,才会突然狂躁。”章雪鸣简明扼要地总结。
宫远徵忽然问那些羽宫侍卫:“今天怎不见金繁?”
他今晚看起来好说话的多,便有侍卫回道:“徵公子有所不知,金繁哥下午被长老院叫去了。有黄玉侍来说,他被调去长老院当值,以后不回羽宫了。”
宫远徵又问:“那谁知道子羽哥哥今日为何没带他那张宝贝面具?”
他小声解释给章雪鸣听:“宫子羽有张狗脸面具,是兰夫人的遗物,他总是随身携带。”
有侍卫答道:“羽公子那张面具不慎摔碎了。听说就是在新娘进宫门那天,从观景台掉下去摔碎的。”
宫尚角看着铁盒子被送走,目光复杂地轻吁了口气:“走吧,去见见唤羽大哥,子羽弟弟也一起。”
又吩咐那帮羽宫的八卦侍卫:“留两个人在外候着,其他人先回羽宫。”
一行人进了地牢,七拐八绕来到关押宫唤羽的牢房。
这里只比重犯牢房高一层,铁门厚三寸,也是与石壁贴合,门上有个用薄铁皮盖住的小窗口。
宫尚角正要掀开薄铁皮往里看,章雪鸣却拦住了他,伸出手指轻轻撩起一点薄铁皮,飞快地捏碎手里的一颗小蜡丸扔进去。
过了五分钟,清楚听到里头有重物倒地的声音,又放出神识进去扫描过,才道:“可以了,直接开门。”
金方正没她那耳力,还暗暗腹诽这位昭姑娘神经兮兮。
结果牢房门敞开,众人往里一看,连被人架着的宫子羽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宫唤羽倒在地上,看距离,方才他就站在门后,显见得之前面对地牢侍卫时只能勉强坐起是他刻意营造的假象。
他的右手旁落了一个用几截断筷子和一根不知哪来的软牛筋扎出的简陋弹弓,一块碎瓷片掉在旁边。不用深想都知道,他刚才是打算给透过小窗口往里看的人一个“惊喜。”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