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自己的节奏,不会因为李承平的交卷而显得慌乱。
又是他,监试官朝李承平走来,他手中拎着一大串钥匙。
贡院落锁是必然的,号舍在考试期间也落锁同样是规矩使然,待在号舍中想干啥都成,就是甭想出来。
提前得以交卷,李承平再次获得了去小广场放风的机会。
“确认无误?”监试官翻动一下,招呼文吏过来收卷子,这是答卷经手的第一人。
随后考卷要送到弥封所,进行弥封。
最最要紧的是弥封后还不算完,答卷还需由专人誊抄成朱卷。
这是防止舞弊的一道道程序,既然需要由人誊抄成朱卷,还要求考生苦练书法原因是在于,主考官定名次时要看。
一旦字写的不好,轻则落后名次,重则直接黜落考卷。
所以不能因为考官第一眼看的不是自己的字,就可以不好好写,事后盘点是科考的精髓。
李承平点点头,等了会儿被放了出来。
没耽搁,李承平出来后,径直找兵士买了些干净清水和柴薪,烧起开水来。
开水能治病,这是刻在华夏人骨子里的。
担心黄立他们身体有碍,李承平特地烧开水等他们出来。
左等右等,刘孖然和柳安都完完整整出来,迟迟不见黄立身影,直到第二场结束的锣鼓声敲响,李承平的心才算是真正沉下来。
......
“问过了,在后院。”柳安低着头,语气带着可惜。
深吸一口气,李承平惋惜道:“再等三年,人生又有几个三年。”
“咱们还是释怀些,贡院之内难免的事。”刘孖然道。
看了眼柳安二人,李承平只得苦笑的点点头。
尽管李承平已经提前预料到黄立身体会出问题,但没想到会这么突然,毫无征兆的被抬到了后院。
本就因为臭味影响,黄立没吃什么东西,再加上一场夏雨,染上了风寒,饥寒交迫下直接就病倒了。
后院有药局的大夫在,可李承平仍有些不大放心,倒不是怀疑大夫的医术,而是害怕药物不够。
单单是第四天傍晚,病倒被抬走的考生,仅李承平看到的就不下四人。
多想无益,马上要进号舍,听最后刘孖然打听说,黄立是坚持考完第二场后,才被抬去的后院,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到第三场考完。
第三场是策问,经义,问的都是些司空见惯的题目,没有那种奇、少、难的题。
落下最后一字,李承平看着晴空万里的天际,心中紧绷的弦松了下来。
交了卷,永兴三十五年陕西乡试,终于落幕。
九天六夜,铁打的人都要被玩坏了。
李承平腿软的像只软脚虾,扶着墙往龙门处挪着脚步,短短二百米的距离,硬是被他走出了万里长征的赶脚。
本来还有些尴尬脸红,可抬眼一看,大家都是如此,李承平便大大方方的,呃,软着脚出去。
龙门外面,透着木栅栏,李承平能够清楚的看见老爹,李振良兴奋冲他摇着手。只听门口有兵士大喝,道:“开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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