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梦并不想根据自己的判断来下定论,见闽妈妈还跪在地上,冷眼到:
“起来吧,你倒是跪得习惯。”
闽妈妈连忙扶着膝盖站起来,揉了揉有些酸胀发麻的小腿肚子,献媚讨好地对柳如梦说道:
“柳都知,国香这一死,宜春院就少了根顶梁柱,能不能托都知跟教坊请示下,给我们宜春院再调拨两个好些对乐伎来?”
柳如梦见那闽妈妈只顾着宜香院的生意,根本不关心那国香和婢女的死因,心中不免唏嘘,嘴上却说道:
“我改天回教坊问问吧,上个月我去看了,新进的那些,琴艺就没有像样的,都是半吊子,我可教不出来。”
闽妈妈这个时候抓紧机会拍柳如梦的马屁:
“只要那脸蛋儿好看就行,就算琴艺是半吊子,有柳都知在宜香院当教习,就算是根木头,不出半年都定能教出来!”
柳如梦冷哧一声,“你以为人人都跟国香一样?”
国香原本也是个琵琶的半吊子,柳如梦指点了几次发现她确实聪明,一点就透,用了不到半年就调教出来了,也不光是柳如梦教得好,还有国香没日没夜练习的勤劳和灵光的脑子!
闽妈妈听柳如梦话音不对,只好讪笑着:“国香自然不可多得,可惜了就是红颜薄命。柳都知日夜教习,自然是最辛苦的。”
闽妈妈这样一辈子都在乐坊讨生活的人,趋炎附势,不过都是发自内心的本能罢了。
想起刚刚闽妈妈的话,柳如梦又问道:“你刚刚说,京兆府派人来了?这么快?”
闽妈妈连忙正经起来,点点头:
“是,奴还没来得及去京兆府敲鼓报官呢,他们就来人了,说既是教坊的人死了,万年县令就直接报上去的,所以来的快些了。”
柳如梦沉默着思索起来,如果按照闽妈妈所说的那样,倒也是不假。
毕竟教坊中的乐伎隶属于太常寺管辖,县衙不可能管得了,在地方上至少都得州府以上的衙门才有权过问。
柳如梦明白,现在京兆府快速插手进来,有温璋办案迅猛结案神速的名声,看来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长安,也会很快就被了结了。
但是国香是自己精心培养的手下,还寄希望于她能接下宜香院这摊子事情,现在国香一死,柳如梦有种还没上菜就被人掀了桌子的感觉。
这件事必须闹到人尽皆知才行。
心中虽然已经大致有了方向,自己在宜香院的布局还不能公之于众,柳如梦无奈之下只得向闽妈妈询问道:
“国香和婢女遇害一事,闽妈妈,今天过来勘察的衙役们,就没有查出任何可疑人吗?你没问问?”
一说到跟官府有关的事情,只见闽妈妈立马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置身事外的模样,懒洋洋地回答说:
“哎哟,这种事情,奴哪里敢多嘴啊!万一被那些官差们怀疑到奴头上,那岂不是自找麻烦嘛!再说了,柳都知,您又不是不清楚,咱们这儿的温府尹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呀!谁要是犯事碰到他,恐怕都没什么好果子吃哟!”
说完,闽妈妈还不忘摇头叹息,表示自己绝对不想卷入这场麻烦之中。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个男声:
“柳都知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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