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得不堪一击的乐伎竟然有胆量质问自己!
他顿时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我没有……哎……呀……”
此刻的韦保衡心中懊悔不已,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面对柳如梦那清澈如水的目光和义正言辞的质问,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当场揭穿谎言的孩子,无地自容。
而柳如梦则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能够洞悉一切。她并没有因为韦保衡的窘态而有丝毫怜悯之心,
柳如梦见韦保衡无言以对,冷笑道:
“怎么?韦郎君也觉得我一个贱籍女子说的有些道理?如果韦郎君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那就请回吧。贵府珍藏的名画还是要好好收藏,别被不肖子孙拿出去典当变卖了才是啊!”
柳如梦的一句话,就像耳光一样扇在了韦保衡的脸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心中只能责怪那隆升见了柳如梦被柳如梦拒绝了这么多次,还让自己来当着柳如梦的面出丑,那隆升再想要柳如梦跟了自己,也得再想其他办法了。
韦保衡急忙告辞,趁着夜色赶紧回广化坊,明天一早还要进宫当值。
这个时候,长安城早就暮鼓声尽了,韦保衡的小厮将身牒给了平康坊的巡察看过才得以上街,正要穿过朱雀大街的时候,还是碰到了一队正在街上巡视的金吾卫,韦保衡坐在车里,只听外面一声厉喝:
“谁家马车?”
就听到小厮连忙喊了一声:
“温将军!我是韦家的,我家少家主在马车上。”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韦保衡听到了车窗外传来了温凉的声音:
“韦兄,最近城里暗探太多了,我得实查一下,得罪了!”
刚说完,就看到温凉掀开了马车的前帘子,只身进到了马车,
刚进马车,温凉没等韦保衡说话,就伸手在马车里上下摸索了起来,一边检查一遍随意地问道:
“这么晚了,韦兄从哪来?”
韦保衡也知道,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跟金吾卫过不去,只好礼节性地回答道:
“平康坊。”
“平康坊哪?”温凉并没有打算结束检查。
韦保衡也只好继续回答:
“宜香院,去见了他们那的教坊都知柳如梦。”
温凉手上顿了一刹,抬眼看了一下韦保衡,继续问道:
“这么晚了,怎么不让她到府上献艺?还劳韦兄亲自过去?又要排曲子?”
韦保衡只知道温凉跟柳如梦不对付,还被柳如梦赶出去过,也不避讳自己今天的事情,反正金吾卫要查也查不出问题来:
“南诏的那个世子,在我府上参加宴游,看上她了,让我去撮合。”
温凉不冷不热的继续问道:
“她同意了?”
韦保衡想起刚刚柳如梦那无情的眼神,冷哼一声道:
“哼,一个小小都知,跟我耍清高!”
温凉看了眼有些赌气的韦保衡,不咸不淡地说道:
“哦,那就是她没同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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