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堂依旧大门紧闭,灯火通明。
龙堂外密密麻麻跪满了人。
龙堂内,软榻上,只见李漼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尽数褪去,袒露在外的胸膛之上赫然插着好几根硕长的银针,其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心惊胆战。
吴清源则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地为李漼把着脉。
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李漼眉心处的那根银针拔出,随着银针的拔出,一股黑色的血液也随之流淌而出。
目睹这一幕的王宗时心中愈发忐忑不安,他紧紧盯着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地躺在榻上的李漼,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吴医令,陛下他……可还好吗?\"
吴清源并未立刻回答王宗时的问题,而是将那根带血的银针放在绢布上擦拭干净,然后才缓缓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道:\"若是殿下再晚来半个时辰,恐怕陛下就要在你们的关押之下一命呜呼了!\" 他的语气冰冷而严厉,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王宗时浑身一颤,不敢再说一句,更不敢看向坐在李漼身边的李如梦一眼,只知道缓缓地跪在昏迷不醒的李漼榻前,伏地暗泣。
李如梦不耐烦的说道:“哭什么哭?嚎丧吗?再哭就给本宫滚出去,跟其他人一样跪在龙堂外面去!”
王宗时顿时停止了哽咽,跪向李如梦,战战兢兢的说道:“殿下,奴万死不辞!”
李如梦瞥了一眼王宗时,冷冷地说道:“陛下的狂躁症你是最知道的,要是陛下出手伤人也就罢了,他伤着自己呢?这次要不是我带着吴清源来,你是不是就打算让陛下急火攻心与世长辞了?”
王宗时被李如梦扣上谋杀皇帝的罪名也不敢顶嘴,只能颤声说道:“殿下,陛下往常都是发泄了就好了,这次是奴疏忽了……”
“往常?”李如梦提高了声音,指着李漼问王宗时厉声问道:“我父皇今天碰到什么事情你不知道?是往常一样的事情吗?王宗时!你这么着急送走陛下?你简直其心可诛!!”
王宗时立刻伏地求饶:“殿下息怒!奴万死不辞,请殿下处置老奴就是!”
王宗时知道,李如梦不会出手要了他的命,只能说重话给李如梦消消气。
“你呀!你呀!”李如梦的语调果然缓了下来,指着王宗时骂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的身体,就由着他闹!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要赶紧去太医署找吴清源!”
王宗时也是第一次见到吴清源的银针手法,这么针到病除的诡异手法也是让人叹为观止,立刻对李如梦说道:“奴知道了,从此不会再让陛下犯险!”
王宗时又转过身来对吴清源说道:“今日见识了吴医令妙手回春的技法,佩服得五体投地!”
吴清源并不买王宗时的帐,眼睛盯着李漼身上的银针,时不时出手转一转银针,也看看李漼的表情变化,嘴上回怼道:“王内侍不用佩服我,今日是用了还阳针保命,要是及时去太医署传太医,陛下原本也不必如此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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