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和刘铁柱说起这事儿,也只得到句‘高兴就好,以后谁也不用怕’。
这话说的似是而非的,夏红梅也没弄懂这事儿和他有没有关系。
还是几年后,已经改嫁的会计媳妇儿回村里,告诉了她真相。原来自家那个寡言少语的男人,为了她谁都敢对付,这也更助长了她对刘铁柱的‘嚣张的气焰’。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夏红梅还是那个小心翼翼、情绪不敢外放的小可怜,低着头假装没看见会计媳妇儿和李兰芝瞪向她的眼神。
搓苞米这活计算是轻省的,一天只给四个工分。
干这活的这些妇女,大都是家里条件不错的或者身体不好的,像是会计媳妇那就是前者,而李兰芝是后者。
她那天被刘建国狠揍了一顿,也不知道脑袋里哪块被打坏了,这两天一弯腰就头晕。割麦子这些重活是干不了,只能来这坐着搓苞米。
一堆老娘们吵吵嚷嚷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东家长西家短,间或再夹杂着些荤话,刚才的不愉快慢慢被掩盖过去。
一簸箕一簸箕的苞米粒子被铺到公房前专门用来晒粮食的大平台上,几个娃娃小社员不时的跑来跑去,拿着根苞米杆轰走来偷吃粮食的小鸟,到处都是丰收的景象。
夏红梅倒完了簸箕里的苞米粒,拿手摊平,抬头看了看刺眼的太阳,心里酸酸涩涩的。
这大热天的,让自己来干轻省活享福,他倒是受罪去下地割麦子了。唉,一会回家得给他煮俩鸡蛋补补吧。
回想着早上在刘铁柱怀里醒来时,那种羞涩和被包容的满足感,夏红梅偷偷红了下脸。
晃了晃脑袋,甩开脑子里那些老娘们说的荤话,转头再去端一簸箕苞米棒子。
就在这时,队上一个打猪草的半大小子,腿上装了轱辘似的正往这边跑来。边跑边喊:“打架了,六队的在地里头那块打架了。”
夏红梅心没来由的跳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等着看是咋回事儿。
王虎听到喊声,赶紧从旁边压豆子的场子跑了过来。
“咋回事?”
那孩子顾不上喘口气,指着他跑来的方向说道:
“满跃进他哥几个和傻三叔打起来了。”
‘哐当’
夏红梅手里的簸箕掉到了地上,拔腿就往六队那片地跑去。
“拥护啥啊?”
王虎稍晚了一步,边跑边问。
“拥护满跃进管傻三叔叫傻三叔了。”
“啥玩意儿?”
“就是傻三叔不乐意别人管他叫傻三叔,发飙了。”随着俩人走远,说话声也慢慢变小。
麦地这边的争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刘铁柱以一对三, 打了个平手。
满跃进他堂哥挥着拳头扑了过来,被刘铁柱侧身躲过,伸脚绊倒了。
满跃进他亲哥也紧随后就冲了过来,刘铁柱抓住他的拳头,大力一推,壮年汉子直接被掀翻在地。
还有满跃进,绕到刘铁柱的后边想搞偷袭,箍住他的脖子往后勒着。
“大哥,快点,捶他肚子。”
满跃进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还是搬不动刘铁柱,赶紧喊他大哥帮忙。
土地松软,那哥俩虽然被摔得挺远,但是也没受到硬伤。挣扎着爬起来再次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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