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提的是什么?”
只见幽兰的手里正攥着个小食篮。
她心虚的笑了笑:“四小姐夜里饿了,差遣我去厨房拿些点心吃。”
“拿点心那为何鬼鬼祟祟?我瞧瞧。
”
不知是不是月色的缘故,幽兰的面色都显得有些苍白,她打开时候的手甚至有些细碎的颤抖。
项妈妈伸着脑袋去看食篮里,只见里头的莲花小盏上确实摆着几块绿豆糕。
幽兰扯着笑脸:“妈妈也瞧过了,这的确是些点心,还帮妈妈莫要为难我,若是耽搁了四小姐用膳,只怕平白连累妈妈受罚。”
项妈妈嗤了一声,胸脯抬起了些许,似乎是在说,四小姐哪有那个胆子,罚人敢罚到飞芦轩头上。
“还真是点心。”
项妈妈慢悠悠哼了声,瞧着幽兰畏畏缩缩的样子,斜睨着,道:“去吧去吧,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儿。”
不知是在说幽兰,还是在说薛含淑。
……
轻绿斋。
薛含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她清瘦修长的手指,正捻着一张桃花笺,烛火下,那张略带书卷气的圆脸上满是雀跃。
“他果然记得我,他果然没有放下我……”
她有些兴奋。
“小姐,信上说了什么?”幽兰小心翼翼问着。
或许是得到了赵绅的回信,薛含淑心情大好,难得地,她对幽兰也带了几分笑意。
“赵三郎约我三日后前往金缕桥,他在那包了画舫,邀我前去品诗。”
幽兰面露担忧:“可是,小姐,三日后并无节日,也无灯会,只怕老爷和夫人不会允许小姐出门的。”
“蠢丫头!”她啧了声:“父亲母亲当然不会让我出门去,难不成我就不去了吗?就如同他们不会为我选择什么好姻缘一样,难不成我就不嫁了吗?”
“小姐的意思是……您要背着老爷和夫人出门?”
”难不成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薛含淑反问她。
闻言,幽兰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小姐这可使不得呀,若是老爷和夫人知道,一定会动怒的!”
“别让他们知道不就成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只要遮掩的好没有人会发现的,但我若是错过了赵三郎,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更好的机会?只要能拿捏住赵三郎,让他非我不娶,我就算是赌赢了!”
见幽兰还想劝,薛含淑面带愠色:“你若再有一个不字,今晚便跪到门口过夜!”
幽兰终于闭了嘴。
于是薛含淑继续喜滋滋的打量着那封信,她吩咐道:“快去把我的衣裳和首饰都拿出来,让我挑挑。”
……
飞芦轩。
“你说什么?”
灯下,临睡前的荣姨娘满头青丝散落,她眉头微微蹙着,虽已至中年,脸上的皱纹悄然爬上眼角,但一举一动风韵犹存,也无怪乎能这么多年盛宠不衰。
她剥着橘子的手停了下来,瞥了眼盥室的方向,薛振通此时正在里头沐浴,她压低了声音。
“你是说,薛含淑那小贱人房里的幽兰在后门鬼鬼祟祟?”
项妈妈也不敢高声,她只道:“老奴也只是隐约瞧她在后门那,不知在做些什么?食篮里装的确实是点心,但至于里头有没有旁的东西,老奴就不知道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荣姨娘冷哼一声:“那小贱人定没憋好事,若是能趁此机会拿到她的错处,便能替我的柔儿好好出一口气!”
说罢,她又命令项妈妈:“你替我好生盯紧她,尤其是幽兰那丫头,我定要让那小贱人在我手里狠狠栽一次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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