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执宜?”顾世悯重复了一句。
他道:“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及她了。”
薛庭柳却认真道:“殿下,薛执宜连为顾世崇服毒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她是谁的人,已经昭然若揭。”
说到这里,顾世悯轻笑一声:“你上回还说,她和霍无忧有奸情。”
薛庭柳的眼神却愈发狠厉,他冷哼:“此女水性杨花,生来下贱,为了权势富贵,借着从前的婚约,与顾世崇狼狈为奸,又不安于室,得陇望蜀,勾搭上霍无忧这个太后疼爱的外孙,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珹王听罢,却道:“一个小女子罢了,若是觉得碍眼,除掉就除掉吧。”
正此时,随着一阵推门声,忽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薛执宜阴险狡诈,可不是那般好对付的人。”
只见一只纤细修长的手,缓缓撩开帷幔,一女子容貌清丽,眉目如画,生得纤瘦,似风吹就倒,却白似茉莉,只是微微含着笑,便让人心神一荡。
她缓缓道:“若是殿下要对付薛执宜,我愿倾尽全力。”
可顾世悯却是一愣,旋即,他手中的剑出鞘,横在了那女子脖颈间,声音也冷冽得让人胆寒:“敢偷听本王说话,傅容心,你活腻了。”
短暂的怔愣后,傅容心的心绪稍平,她缓缓扬起一个温柔的笑,抬手轻轻捏住剑身:“殿下,我是世上最了解薛执宜的人,也是世上最恨薛执宜的人,更对殿下的救命之情感激不尽,此生只想为殿下卖命。”
她说着,又不疾不徐跪了下来,拿着那剑身,将剑刃靠近自己脖颈上跳动的颈脉,抬着水光潋滟的眼睛,就这般以瞻仰的姿态看着顾世悯:“殿下若是疑心容心的忠诚,大可以就此杀了容心。”
她本就貌美,这般恳切之词,从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似乎都可信了几分。
她的脸上也未有惧色,即便眼前的人,是前世削她首级,绝她性命的人,即便此人还有可能会再杀她一次,她也无甚好怕了……她已经一无所有,还有什么赌不起?
只见顾世悯眯了眯眼,用那剑身挑起了傅容心的下巴,居高临下着:“你忠心?”
他忽一笑:“那日监牢,你说自己知道月岭关惨案的真凶,可把你救出来后,你却说真凶是沈弛言,你莫不是为了脱身,而诓骗本王的?”
这件事的真凶是不是沈弛言,傅容心当然知道,前世沈家可是因此被满门抄斩的,只是如今她尚拿不出证据证明此事。
想了想,她道:“月岭关惨案那次,陛下调遣了不少人前去增援,其中就有沈弛言,殿下何必那般笃定呢?”
可顾世悯却是一阵哂笑,笑得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笑罢,他把傅容心的下巴挑得更高了些,让他在这个角度,也能清楚看见她的颈脉,只要此刻稍一挥剑,就能割破。
“傅容心,本王不是傻子,你若敢欺骗本王,本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可傅容心却是把瞻仰的姿态做得更标准,眼中唯有崇敬之色:“可殿下当日听完容心的话,还不是动了恻隐之心,将容心留下了吗?”
自诩高傲的天命凤凰,居然也有这般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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