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白师兄的神识之中就察觉到面前有一庞然大物朝着自己砸来。刚准备抵御,才辨别出是刚才挡在自己前面的蒙面男子,赶忙收了力。
结结实实的接触之下,在坚实的水泥路面上深深犁出了两条将近十来米的沟槽,才勉强停了下来。
搂着怀中已经昏迷过去的男子,脸上的蒙面早已经被方才的气劲震碎。不过,即使是这样白师兄依旧没能认出,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略微一把脉门,知道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白师兄先将他从自己身上挪开,暗暗戒备四周,防范着有什么再度来袭。
然而事实上,白师兄的谨慎有些多余了。随着场面之上的烟尘散去,空旷凌乱的街上再也看不到虬髯客的半点身影。
难道他趁机跑了?
白师兄知道那显然不太可能,心脉尽断的人即便他是鬼族,也免不了一死,越是强大的鬼族越是如此。
没等到虬髯客,阿傍在身后悠悠醒转过来,暗中戒备的白师兄连忙转身扶起他的身子,一手抵住后背,既有防范之意,也顺便替他抚平有些凌乱不堪的气息。
阿傍被虬髯客的殊死一击直接命中,虽然有白师兄赤阳金盾的暂且抵挡,但显然没什么用,巨大的冲击力和形神压力,仍然差点直接削掉了他千年沉淀起来的修为功力。
面临巨大伤害的自然反应,他直接就被震晕了过去,可又不等他稍有休憩,才迅速醒了过来。也顾不上理会白师兄的小心思,等胸中淤气稍微顺了一些,才勉强开口道:“虬髯客呢?”
还不得白师兄回话,倒像是冥冥之中虬髯客听到了他的呼唤,从四周的黑暗之中散溢出来的黑雾慢慢汇聚成一个人影,借着淡淡的星光,即使不运用神识也能看清楚他就是刚才癫狂行迹的虬髯客。
而此时,显然他已经清醒了过来。
看着站在一块儿的阿傍和白师兄,虬髯客淡淡一笑,似自言自语,又似朝着某人说道:“我们终究还是都着了他邢放的道。”
阿傍一脸茫然,有些顾不上他到底说的什么意思,因为从他修习的鬼族秘法中得知,眼前的虬髯客充其量只能算是回光返照,随时都可能消失而去。
摆手制止住了想出声询问的阿傍,虬髯客先一步说道:“早跟你说过,我不是你的主人。”
可不等其他人再有疑问,刚刚凝聚起来的形骸又以极快的速度再次散融开来,两人也只能从淡淡的口型中看出,他最后一句说的是:“你们慢慢玩吧,我终于解脱了。”
望着再次归于平静的街道,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一切来得是那么的突然,又去的是那般诡异。
白师兄心灵福至,没有了方才的心悸,转瞬就体会到虬髯客所说的“我们”,肯定是指先前自己的追踪被邢放摆了一道,也明白这其中肯定也有他的功劳。
而此时他说自己也经受了同样的经历,难道说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就是邢放?感叹其短短时日外貌就有如此变化,更为心惊的是,就连虬髯客如今都已经算是彻底栽倒他的手里。亏他方才还与自己谈论关于他的条件,白师兄心中不免有些嘲讽造化弄人。
而阿傍更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怎么转眼之间,方才的叮嘱就成了此刻的遗言?虬髯客怪异的转变到底为什么会是着了那个小小修为的邢放的道?
阿傍更为心酸的是,虬髯客临走之前还把自己在人间界洗了个干净。那一句“我不是你的主人”,即说的是先前告诫自己不需要以主人之称,也说的是自己与鬼族并无关系。也是刻意说给白师兄听的。
而自己所谓的一展抱负,还没有开始,这就已经临近了尾声。
既然不是敌人,刚才又是他最终接下了虬髯客那惊天动地的杀招,不就相当于救了自己一命?白师兄拱手一拜,十分客气的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其实阿傍心中早早就在徘徊,眼下唯一听命于自己的鬼族就是刺客影子,然而他并不能说明自己身为鬼族的立场。也就是说,虬髯客最后的那句话,就已经铺好了接近白师兄的路。
而且阿傍明白,无论他自己是什么立场,他都要去完成那一件事。
于是说道:“眼下对于我来说最为重要的是追查那邢放的行踪,无论他是不是我的主人,既然是因他而死,总是要讨回一个公道。”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勉强,但白师兄已经先入为主,确认他不是鬼族,就已经信任了其三分,更不会去阻挠一个跟自己有着同样敌人的“朋友”。
白师兄十分客气的说道:“我恰好也有一个不得不找他的理由,既然我们都要找他,相互也可以有个照应。我是药王宗大弟子白师兄,还未请教阁下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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