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口中说着鄙夷的话,但看着如此夸张的差别,邢放也差点惊得下巴掉到了地上。
心中更是升腾起一直以来无比强大的倔强。你说乖乖束手就擒,我就得乖乖的吗?这可是在我的体内,还能被你给比了下去?
识海之中的黑袍刻意变化成十倍大小的人形,就是要从精神层面给予邢放决定性的压迫感,迫使他不敢对自己有丁点儿的不虞之举。
可也就是因为如此,也给了邢放第二个启发。
只见本是正常大小的邢放,在下一刻却从黑袍的眼前消失了,然而神识锁定下,他分明能感觉到他就在自己面前。
难道还见鬼了不成?可严格来说,自己才是鬼,而且是鬼王之下的第一鬼。
即使他想破了脑袋,一时间黑袍也想象不到他邢放那一个丁点儿法力修为都不存在的人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现在的邢放又何止比黑袍大了百倍?
等黑袍反应过来的时候,邢放那张巨脸已经几乎贴到了黑袍的面前,只一口便将他所有的身形,以及周围的黑烟全部吞到了腹中。
嚣张的黑袍怒极反笑道:“就凭这样,你就想躲掉把我吞噬掉吗?要知道吞噬可不是这样玩的。”
邢放被放大了百倍的身躯,也随着黑袍的挣扎,肚子就像怀胎十月的孕妇一样肿胀得厉害,而且看样子还在继续膨胀中。
有些痛苦的邢放本就心神坚毅,见庞大已经不足以压制住他,又一动念,刚才还百丈的身躯,又缩放到比正常情况还要小的身躯里。
这突然之间的一大一小,即使是邢放也有些受不了,瞬间便已经晕了过去。
刚才还有些喧嚣的识海内,片刻之间就静悄悄地没有了一丝声音,寂静到只能听见外边早已解除寒霜禁锢,血液正慢慢恢复流淌的潺潺声。
无论是真正的形骸邢放,还是识海之中变小了的邢放,此刻都已经昏迷了过去。只是那刚才还在叫嚣的黑袍此刻也失去了踪迹。
过了不知道多久,见倒地的邢放半天都没有动静,也没有了方才那种恐惧的压迫感。念及抚养之情的狗狗,终究还是被本能驱使,慢慢凑了过来,用鼻子在邢放身上左嗅嗅,右闻闻,时而哼唧两声,像是在呼唤着自己的主人。
“咕咚……”
狗子被这突然出现的一点声响,惊得一愣。
“咕咚……咕咚……”
是心跳的声音,狗子有些雀跃,知道自己的主人还没死,兴奋得旺旺叫了两声,尾巴更是摇得跟风扇一样。
邢放慢慢睁开了眼睛,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那熟悉的狗子。邢放微微一笑,用明显不属于他自己的声音说道:“原来救我一命的竟然是你。不过,对不住了,下辈子再做我的宠物吧。”
狗子的脑袋可想不到为什么明明是主人的气息,却有些不属于他的声音。不过,这辈子它是得不到答案了。
刚刚苏醒过来的邢放,一把就揪住了身旁的狗子,任凭它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如铁箍般的那一双手。
滚烫的鲜血,慢慢流淌进邢放的嘴间,不出片刻,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狗子便成了一具干尸。
抹掉嘴角有些残留的血渍,邢放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也再也忍不住长久以来心中的那层压抑,仰天就是一声长啸,久久在山林间回荡。
把手中再也无用的尸体丢弃在一旁,拾起那柄于自己人生中最大转折的寒剑,邢放扬长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那人到底是邢放,还是黑袍?
可以说他即是邢放,也是黑袍。
不过,更多的还是邢放。
曾经强大无比的黑袍,没想到会在这阴沟里翻了船。刚刚还在庆幸的好运,此刻却成了邢放最幸运的结释。
如果没有自己那柄玄冥剑适当的禁锢法术,替他邢放禁锢了自己那一瞬间。
如果没有自己刻意张扬,而显现出巨大法身,也给不了邢放正好可以做到的启发。
更不是自己一时嘴贱,多此一举的嚷嚷,也不会让邢放有了片刻之间的反应,只一瞬,便将自己连同神识空间一同压塌。
其实归根结底,他黑袍也没有想到的是,如果他不是忘记了自己是灵神之身,也并不是一位真正的鬼族,也不至于有此结果。
此刻的黑袍就像一枚金丹,被永远的禁锢在邢放的体内。如果说还有一丝他存在的证明的话,那也只能是他留给邢放的一些他的行为习性,和那一身贯彻于整个鬼族,也让无数人、鬼觊觎已久的玄冥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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