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举一喊得歇斯底里,一下从噩梦中惊醒,如弹簧一样坐直身子,额角满是汗珠,后背冷汗直冒。
同病房的人都给吓了一大跳!但很快明白是发噩梦了,算是理解性的摆了摆头。
本来睡着了的老乡,也给吓醒了,关心地问“小慧托梦给你了?”
“嗯,她叫我给她报仇!”
“唉!过两天,就是她头七了。”
老乡转过身去,幽幽地说了一句,泪水在眼眶内打转。
徐举一歉意的看了下四周,然后怔怔的望着天花板,那个四个叶子的吊扇在悠悠地转着转着,不一会也泪眼婆娑了。
在医院里,陪护的人都醒得早,医生护士查房也很早。
徐举一白天要上班,老乡住院有护士照料。晚上才更需要亲人朋友陪护。
陪护的人有急事走开一会时,就拜托病房里一起陪护的人,尽管都是陌生人,而且可能来自五湖四海。但可能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大家都会非常热心的帮着照料,彼此关照着。
徐举一踩着二手买来的单车,回到小卖部准时上班。
这单车半个月前花了150元,从天桥底买的。
小卖部内有三个小房间,简单的吊顶装修,房间装有空调,这种麻将房,老板按时段抽佣,一般都是赢钱的给,明面上叫收空调费。
附近工地的泥水工,租住在附近的装修工,包工头及其家属。
也有不少港人包的二奶三奶,都是麻将房的常客,一天到晚,每间房翻七八次台的,老板收入不菲。
奇怪的是,这些天熟客们都嘟囔着输多赢少,太背了。
特别是工地上赚着血汗钱的工友们,徐举一尽力劝他们少赌小赌,十赌九输嘛。跟人家赚舒服钱的二奶三奶,包工头老板们不一样,但忠言逆耳,听不进去还发牢骚。
渐渐的,包工头和二奶们也都相继表示总是输,跟以前牌运差远了,特别是新搬进来的几拨人加入之后。
虽然有人暗暗嘟囔着有人出千,但又没有证据,人家麻将水平高,会记牌你又能怎样呢?
赌徒心态总是不服输,俗话说‘有赌未为输’,就是不信邪。
徐举一心疼工友们的辛苦钱,劝多了,小卖部老板也对徐举一略有微词。
于老板而言,主要是翻台率,输赢与他无关,可以说旱涝保收,当然,治安保护费免不了的。
徐举一趁入房间送烟送水的机会,都停留观摩一下麻将对战。
以徐举一的精明,很快就看出了不少门道。
近来赢钱不少的两人,神情灰常轻松,明面没有看到两人的眼神有任何的交流,但是相互之间,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过对手的手,徐举一发现,一会左手握拳,拇指看似有意无意的扣着手指某个关节,右手尾指叩着桌面。
很快,对方打出五万。
“碰”
对方左手微弯,姆指扣着中指内侧,右手无名指翘上。
这边打出六索。
“碰”
双方默契的舒心一笑。
“咦!”这边需要碰九万,就可清一色叫胡了。于是徐举一看到手法又变了,握拳的拇指扣在了尾指尖上,看着有点怪怪的。右手还是尾指扣桌面,转了一圈,对方就打出了一个九万。
一会儿工夫,徐举一已经得到求证,这两人是利用手部动作,双方交互暗号要牌。
比如捏下鼻子,摸下头发,都代表要什么牌。这种千术应该是最为入门级的了吧!更高级别的也不屑在这种小场合捞世界了啦。
在这把清一色对对碰胡了之后。
输的人又骂骂咧咧的大叫“晦气,太黑了。”
徐举一心如明镜一般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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