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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容貌究竟如何。
小满猛然站起,走离铜镜,仔细审视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映出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面庞清丽,略带圆润,鼻梁挺直秀丽。
虽非倾国倾城,却也算得上清纯动人。
他人的评价她无法得知,但春小满已心满意足,她用那绒绒的手掌轻捧脸颊,眼中盈满了感动的泪水。
谁都不愿一生被长毛所困,她渴望像普通女子一样,婚嫁育子。
“小满原来还这般年幼。”李火旺喃喃一句,随即催促道,“别看了,快画,画完立刻出发,后蜀对我们来说已不再安全。”
吕举人提起狼毫,一笔一划,墨色渐渐掩盖了小满的容颜。
“哒哒哒~!”骤然,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群面目狰狞的汉子骑马飞驰而过。
他们中有几人快速扫视了戏班一眼,却并未过多停留。
这并非吉兆。“快走,那些人恐怕已经雇了追兵来找我们。”
李火旺的话语让刚刚放松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众人顾不得吃粥,连忙收拾行装。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火旺避开大道,尽拣小径而行。
不知是妆容的效果还是路径的选择,十日后,李火旺一行竟真的顺利抵达了一座位于几座石山之间的小镇。小镇虽小,仅有一条街,但因地处交通枢纽,过往行人络绎不绝。
望着这繁华的街市,李火旺稍感宽慰,又远离了后蜀一步。
“今晚在此歇息,明日继续赶路。”说完,李火旺便领着众人深入小镇。
刚走了几步,李火旺眼前一亮,看见了那位曾在路上偶遇的老人。
“老丈?您这是去哪儿?”
金山找回过头,发现询问的是一个蓄须的老者。
辨识声音后,他略感惊讶地回应,“哦,原来是真人您啊,真是巧遇。”
“如此巧合?”李火旺双眸微缩,疾步上前,“揍我。”
“嗯?为何?”
“砰!”李火旺一拳击中金山找的胸膛,让他捂着胸口连连后退。
“真人?无缘无故,您为何动手?老朽何处冒犯了您?”金山找几乎被这一拳打岔了气。
李火旺并未理睬他,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自言自语道:“我能触及,而且这种感觉...看来他并非像和尚那样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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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李火旺的解释,再加上众人的协助,终于平息了金山找的怒火。
至于李火旺编造的借口,唯有金山找自己才能分辨真假。
“老丈,既是同路,何不结伴同行?路上如有困难,也能互相照应,是吧。”
闻言,金山找想到之前遭遇的追兵,犹豫片刻后,点头答应。
“也好,老朽独自赶路,确是担心哪天被猛兽吞食。人多些,路上安全些。”
“不过真人,尊老爱幼,老朽已是不惑之年,若再受此打击,怕是要进棺材了。”
“自然不会,方才在下鲁莽了。”
见对方最终同意,李火旺顿时松了口气。
他并非有意黏着这位陌生的老者,而是担心对方认出自己,途中被人盘问后告发。
如今只要他留在自己身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小镇人流如织,热闹非凡,他们一行走在人群中立即引人注目。
不少人驻足,好奇地指指点点。
“他们不会,也认出我们是四齐之人吧?”
此念头一闪而逝,李火旺知道,吕状元等人并非四齐之人,也未唱过四齐的戏,不可能怀疑到他们头上。
但这些人提醒了李火旺。
比起怀疑他们是四齐的兵家,一个戏班不做戏反而更容易引起怀疑。
思量片刻,李火旺立刻有了对策。“吕班主,既然是戏班,就搭建戏台唱起来吧,你看这么多人在等着呢。”
演戏自然要全套。
吕状元闻言,驼背连连点头。
“快快快,没听见小道爷说吗?找个地方搭起戏台。”
“啊...爹,我累了,我们刚从贼窝逃出来,唱得还不够多吗,休息一下再唱吧...”
吕状元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李火旺,拿起烟袋杆用力敲了敲儿子的脑袋。
“让你唱就唱,哪来这么多废话!等你当爹时,再说这话!”
这里没有树木或竹竿,无法搭建正规戏台。
他们找到一面残破的墙,挂上大红的戏台布,就算万事大吉。
马车被牵到墙后作为后台。
虽然简陋,镇民们却不挑剔,一见有戏看,纷纷围了上来。
李火旺怎能坐以待毙。“都去帮忙,记住我们的身份,现在我们就是戏班。”
“演完之后,我们再去客栈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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