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在战争的漩涡中,没有一次是轻易结束的,灾祸从来不会半途而废!”
见吕举人依旧眉头紧锁,吕状元微微叹了口气,“孩子,你要相信我,我这把年纪可不是白白度过的。”
“你以为兵灾过后就太平了?哪有那么简单,灾难总是成对出现的。”
“兵灾过后,尸横遍野无人埋葬,紧接着十有八九就是瘟疫肆虐。瘟疫过后,幸存者囊中羞涩,田地荒芜,一粒粮食等同于一两黄金,为了生存,人们不得不卖掉子女,谁还会来听戏?没有听众,我们吃什么喝什么?难道要啃食黄土吗?”
说到这里,吕状元的语气变得低沉。“孩子,你别瞧不起唱戏的,如果不是靠这个,我早就饿死了,哪还有你们的存在?我们不能忘记根本。”
吕举人知道父亲的话有道理,但他仍然觉得对方的选择太过极端。
“可是爹,再怎样,也不至于把我们都卖给小道爷,那样我们就成了他的奴隶了!”
吕状元瞪了大儿子一眼,转头瞥了一眼正在用餐的李火旺,拉着举人的袖子快步走开。
离得稍远一些,他压低声音说:“奴隶?你见过哪个奴隶能天天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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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状元继续向大儿子解释:“小道爷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别以为他会在意这点小事,但我们在他手下做事,必须懂得识时务!”
“再说,这可能是我们吕家的机遇!你没听书生说,那个瘦削的花脸被小道爷赐予了超能力?我们总比他强吧?这其中的奥秘,你得在被窝里好好琢磨。”
吕举人瞪大眼睛看着父亲那张沧桑的脸,原来对方绕来绕去就是为了这个。
“少问多做!别整天胡思乱想。”吕状元拉着儿子走向马车。
不一会儿,吕家班趁着空闲时间开始练嗓子、练武艺,眼看戏班子又要重新搭建,唱戏的基本功不能荒废。
午饭后,大家继续启程,带着几分期待朝梁国的方向前进。
他们仍不清楚具体位置,但看到地上的绿草开始稀疏,被零星的灌木丛取代,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离梁国已经很近了。
当太阳渐渐西斜,一声痛苦的尖叫打破了牛车队的宁静,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发现是坐在牛车上的罗绢花。
她慌张地抱住肚子,看着被羊水浸湿的裙摆。
“快!快把她扶上马车,绢花要分娩了!”吕状元的声音让其他人忙碌起来,所有的牛车都停了下来。
女人们纷纷上前帮忙,男人们则远远避开。
“你要去做什么?你帮不上忙的。”李火旺对跑过去的白灵淼问道。
白灵淼转过身,脸颊微红地看了他一眼。“我...我去看看怎么接生,也许将来会有用。”
李火旺踩在马车轮子上,翻身躺在马车上,看着天空中被夕阳染红的云彩。
听着远处手忙脚乱的声音,李火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没有幻觉,李火旺很久没有感到如此安宁了,他终于不必在真实与虚幻之间挣扎。
“道士,你有一段时间没发病了。”
李火旺转头望向凭空悬浮在空中的和尚,以及旁边的彭龙腾和金山找。
虽然没有了幻觉,但这三个人始终陪伴着他。
“嗯,黑太岁起作用了,我不再陷入那个幻境,呵呵,你知道吗?其实我最后刺激王韦,是抱着一丝幻想,或许那边是真实的。可惜,幻觉终究是幻觉。”
说到这里,李火旺看着天空中像杨娜的云朵,眼神呆滞,声音充满深深的怀念:“其实...我还是挺希望那边是真实的。”
“道士,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呵呵。”李火旺侧过身,看向远处孤独的青色山丘。“听不懂就算了,你别说话,不然别人又会以为我发病了。”
过了一会儿,李火旺偷偷瞄了一眼后面的马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没生下来。
他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太长还是太短,毕竟他从未经历过分娩之事。
“希望一切顺利,如果不顺利,我也帮不上忙。”
“不对,我在清风观学过一段时间的炼丹术,可惜身边没有炼丹炉,连润血丹都炼不了。”
“嘶......”一道微弱的声音让李火旺猛然坐起,仔细倾听后,却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声响。
他疑惑地慢慢躺下,“是我听错了吗?哪里的声音?”想了想,李火旺用小拇指伸进耳朵里掏了掏,发现真的有东西。
随着他指甲不断刮动,最终从耳洞里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痂。
血痂一出来,周围的一切变得更加清晰,连草生长的声音都能听见。
“太吵了,这样不行。”李火旺掏出一把带锯齿的小剪刀,翻下车,从羊身上剪下一些羊毛,塞满了耳朵。
“呼~好多了。”李火旺低下头,将手中的小剪刀放回刑具包里。
“嗯?那是什么?”李火旺眺望着远处山顶的一个小黑点,可惜距离太远,即使他视力超群,也看不清楚... ...
\"呜~呜~呜~\"深沉的婴儿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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