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你这顽劣弟子,未经为师允准便擅自呈上贺礼,分明未将为师置于眼中!”
他不敢高声喧哗,以免被附近的村民们听见,让人误会自己小肚鸡肠。
“师父请放心,弟子所用皆为个人所有,并未动用您老人家分毫。”
那两张皱巴巴的灵晶券,乃是临行之时,母亲赠予他的全部家当,家中贫寒,母亲亦无能为力,这便是贾林强仅有的些许财产积累。
此言让杨真人颇感解气,连连颔首:“哼,既然你乐意耗费这份无谓的资源也就罢了,关键是不能动用为师的一分一毫。”
杨真人虽笑逐颜开,但面上神情依然难掩郁愤,二弟子此举无疑是在挑战他在家族中的威严地位,心中不满却又只能低声抱怨。
贾林强并不愿与他在此事上纠缠,既已呈上贺礼,此事已成定局无可更改,此时更有紧要之事需禀告:“师父,东方出现一道漆黑的云霭,弟子推测今明两日或许会有雨水降临。”
贾林强言辞恳切,以期引起杨真人的重视,毕竟家中晾晒在外的众多灵麦若是遭遇骤雨,则必然陷入困境。
然而,杨真人此刻仿佛抓住了反击的机会,瞥了一眼东方那一抹黑云,随即高声喝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懂什么?那不过是一片乌云罢了,莫非你还想禁止天空中出现灰色的云彩不成!?”
杨疯道人有意地高声喝斥,适才因贾林翔试图僭越礼数之事,在众修士面前不便发作,此刻话题已变,便将先前压抑的怒火悉数倾泻而出。
“真是荒谬至极!就算那乌云蔽日,距离此地也有百万里之遥,待到此处早已消散无踪了。”
“老子修炼大地法则已有千年,难道还会不及你这初涉世事的小辈懂得多?整日里只知道瞎忧心,一个外来的修士竟敢在此地教训起老子来,让你处理的事情完成了吗?”
众人目光皆聚焦于杨疯道人与面色涨红的二弟子贾林翔之间,目睹此情此景,不禁生出同情之心——当着诸多同道中人的面训斥一个青年修士,此举显然并不妥当。
“师父,我已经安排师兄将晾晒的灵麦收回去了,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万一今日突降法雨……”
贾林翔的话尚未讲完,便猝不及防地遭到杨疯道人狠狠一记耳光。
杨疯道人终于忍无可忍,这些日子以来,二弟子贾林翔屡次顶撞于他,这一巴掌尚不解恨,他又立刻发起雷霆之怒。
“你这傻小子,谁叫你收的灵麦?如今日光正盛,你这不是明摆着给老子添堵吗?我看你是见不得老子过得安逸,滚,给我马上摊开去!”
常言道:修行者切勿伤人脸面,更何况是在诸多修士面前,杨疯道人此举无疑是对贾林翔尊严的践踏。四周修士议论纷纷,有的窃笑,有的同情,更多的则是以看热闹的心态围观。
此刻的贾林翔仿佛赤身裸体般被众人审视,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却发现自己的一片善意,在杨疯道人眼中如同粪土一般。
脸颊上的炽热疼痛感犹如寒冰刺骨,令贾林翔心中充满寒意。这般执拗任性,终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正在此时,杨雷这位披麻戴孝的修士匆匆赶来。
“杨师伯,这是怎么回事,怎的动起怒来了?”
杨雷不明所以,今天可是宗门之内举办葬礼的日子,杨疯道人在这样的场合大打出手,公然责骂,实在是失了礼数。
杨雷虽心中愤慨,却又碍于杨疯道人长辈的身份,不敢贸然发作。
“原来是雷师侄啊,没什么大事,只是家中小徒顽劣,教训一番罢了。”
察觉到杨雷的到来,杨疯道人立即收敛怒容,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杨雷听闻此言,瞥了一眼立在一旁满脸通红的年轻人,上前握住贾林翔的手:“哦,原来这就是二师妹的道侣啊。唉,那次你们的婚宴,我只是让妻子送去了贺礼,自己却因在城镇开会未能抽空参加白鸽师侄的庆典,还请杨师伯不要介怀。”
接着他对贾林翔说道:“林强弟,此事你切莫放在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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