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杨雷明显一愣,不解地反问道:“老支书,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老宗师支书项长生,抻了抻脖颈,一侧目,带着修炼者特有的锐利反问:“此河沙,竟皆归尔等杨家庄所有不成?”
在他这位修行界的老前辈眼中,实难想象,这几十年来无人触及的棘手问题——河流中段那片横亘的河沙淤积之地,怎就被杨家庄这位新上任的青年宗支书,找到了解决之策。
项长生自上游村落而来,同行的几位宗支书亦多出自彼处。这些久经风霜的村中长老都清楚得很,这条源自上游的河,流经杨家庄时突然激涌澎湃,在此处形成了葫芦状的冲击地带。
数十年间,滔滔河沙堆积如山,渐渐掩埋了不少周边的灵田。此事历来无人问津,前任杨家庄的宗支书也曾因这片河沙侵蚀灵田之事,找到上游村落,希望他们挖掘疏导河道,分散部分下泄的河沙。只需上下游各村各自开掘一道分流沟壑,杨家庄河滩上的沙丘便不再日益膨胀,良田也可免遭损失。
然而那些上游宗支书,出于自家村落的利益考量,并未应允此举。谁愿意自家村落开辟出一片灵田,专作河沙沉积之处?将来沙丘扩展至何种境地,导致多少灵田损失,都是难以预知的风险,就如同杨家庄今日所面临的困境一般。
然而令众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位新任的青年宗支书杨雷,竟然破解了困扰他们多年的难题。
“这哪是什么难题,不过是将其炼化转化而已。”但在他们这些从旧时代走过来的修行人心中,此类谋求私利之举是断然不可取的,早年间如此行径是要遭受门规惩戒的。
故而他们的思维陷入了固化僵局。直到今天,上方赞誉杨雷以别具匠心之法处理此事,利用废弃之物为村民谋福利,又在喧嚣的河滩实地考察一圈后,众人心胸豁然开朗,思绪也随之流淌如河沙般滚滚向前。
过往的旧观念已然不合时宜,亟待摒弃。上方明确指出,唯有如杨雷这般革新求变,村庄才有望焕发生机。
于是,那位阅历丰富重拾活力的老宗支书项长生思如泉涌,开口向杨雷言道:“此河沙源自上游,若将其炼化售卖,获利之余,理当与上游村落共享其利。”
项长生的头脑经历一番重生般的转变,生发出这个新颖的提议,让他为此深感骄傲,脸上布满岁月痕迹的老纹都似乎舒展了许多。
杨雷听闻此言,神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项长生不容他分辨,拍着他的肩膀道:“此事需细细思量,没有妥善处置之道是不行的。”
话毕,几位宗支书负着手离开了现场。
新开采出的河滩荒地之上,贾林强正忙碌其中,他早已注意到几位来访的老宗支书,见他们与杨雷交谈,便未上前打扰。如今看到只剩杨雷一人低头沉思,他忙放下手中的工具,走近询问。
“杨宗支,独自一人在那边愣什么呢?”贾林强大声唤道。
杨雷抬首望去,面庞之上掠过一丝无奈的苦笑,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悠长叹息。
过了片刻,待杨雷将几位元老级村令的意图悉数道明之后,贾林强心中亦感五味杂陈。
此举分明是在倚仗年高之资,欺压年轻一辈的杨雷啊!贾林强满脸不悦地反驳道:“杨执事,当初你们提议让上游村落开掘歧流沟渠分担河砂,他们非但不愿动手,还声称怕影响自家村落安宁。如今倒好,见我们成功将河砂废物利用售出,便想来蹭这份好处,世上哪有此理!”
杨雷摊手轻叹,无可奈何地道:“可不是么,这几个老狐狸精得很。”
“那杨执事的意思呢?莫非要答应他们,将卖河砂所得之财分予他们?”贾林强追问。
“岂有此理!”杨雷语气坚决,“就算我肯妥协,杨家庄的村民们也不会答应。想当年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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