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修行,只是在姐姐研读典籍之时,我私下默默观摩学习,等姐姐出门修行时,我便独自在床上揣摩修炼所见所学的那些符篆笔画。”
“那你姐姐不曾教你吗?”贾林强将剪好的符纸搁置一旁。
“偶尔也会指点一二,但她年纪尚幼,教着教着就耐不住寂寞跑出去玩耍了。其实我明白,她可能觉得我愚钝,对我有些不耐烦吧。毕竟孩童时期,又有谁能有多少耐心呢。”
提及往事,白鸽如今的语气平静淡然,已不再像以往那样敏感而胆怯。
“后来姐姐早早放弃了学业,于是我也跟着退了学。”白鸽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俩的情况相似,我家境贫寒,念到小学阶段也就辍学了。虽然如此,我当时修行刻苦,硬是自学了不少符篆知识,只因家中实是贫困至极,难以支撑继续读书。”
听到这里,白鸽依然微笑着倾听。
二人彼此敞开心扉,回忆着儿时的点点滴滴,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屋外则是北风怒吼,发出阵阵刺耳的嘶鸣声……
屋内的灵气温和并不炽烈,却能抵挡住外界刺骨的寒霜,令二人已感心满意足。有时是贾林强硬朗而柔和的话语响起,白鸽则报以清淡而悦耳的笑声回应。有时则是白鸽娓娓道来,贾林强则倾耳细听,适时插问,使得那一下午的时光,在轻轻的交谈之中悄然逝去。
待至夜晚降临,整个村落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白天肆虐的寒风仿佛仍未尽兴,夜幕降临时更是鼓足了劲儿猛烈地呼啸着。在这墨色般的黑夜深处,偶尔会传来远方枝头被风吹折的清脆断裂之声。
天未放晓之前,那些断落的大树枝已被村民们拾回,预备作取暖之用。煤油灯光线微弱却坚定,映照出贾林强躬身揭开被褥的一幕,接着接过了白鸽递来的修炼者常用的草木精粹——豆秸。随后将其坚韧质地的一面铺设于最为柔软的部位。
相较于麦秸秆的整体松软,贾林强深知其易于塌陷,并不利于腰部健康,因此特意将较为坚硬稳固的豆秸秆作为底层支撑。这样一来,整个床位变得更为坚实耐用。
重新整理后的床榻明显增高了不少,贾林强惬意地坐在上面,上下颠簸几下,对着白鸽道:“嗯,颇有弹性,料想今晚定会暖意融融。”
他将白鸽扶上了床,平日里她总是睡在贴近墙壁的那一侧。因房屋老旧,墙面时常剥落尘土,为此贾林强细心编织起麦秸秆,并将其固定在白鸽卧眠之处,以免她身上沾染尘埃。
夜阑人静之际,两人紧紧相依。起初被窝尚且带着寒意,不过片刻功夫,整个被窝就如同沐浴在春阳之下般暖意盎然。白鸽柔声道:“你铺得太厚实了,现在即便是寒冬腊月也冻不着我们了。”
贾林强硬朗有力的双臂环抱住白鸽,提议道:“今年过年,咱们除夕那天回娘家住,年初一再回来。”白鸽微微点头,此刻外面北风怒吼,天地间白雪皑皑,然而屋内的温暖被窝中,这份温馨全部源自于怀抱她的这个男人。
白鸽内心深深体会并珍视这一刻,尽管困倦得难以睁开双眼,她却仍痴痴聆听窗外呼啸的风声,久久不愿入睡。过去的她喜爱黑夜,因为唯有在那暗无边际的夜色中,她才能随心所欲地任思绪驰骋,忘却他人冷漠的眼神与嘲笑,不再顾虑家中亲人的脸色。
如今,她依然钟爱黑夜。一夜狂风骤雪过后,白鸽不知何时风声已然消歇,整夜睡眠并未深沉,只需贾林强稍有动静,无论是翻个身或是抬起手臂,她便会惊醒,随之又昏昏沉沉地再次入睡。
直到晨光熹微尚未洒满大地时,白鸽彻底无法安眠,透过窗棂望去,外头仍旧是一片漆黑,只是那刺骨的寒风早已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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