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脸上的敬仰之情几乎让贾林强以为她年轻时与岳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这个念头他不敢去证实,更不敢用玩笑的方式提出,否则王婶会毫不客气地把他数落到角落。
“王婶,田地的事还没定论呢。”毕竟没人明确说过放弃在田地上建学府。
“没定论?我看,那是一定的。你捉住拐子,为村里立了大功,若还有人觊觎你的田地,别说我不答应,杨家庄所有同姓村民都不会答应的。”
贾林强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孩子,走向河边漫步。关于建校用地,一切只能听凭命运安排。
何时起他学会了顺其自然?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觉得与岳父的举动不太光明正大,让他滋生出近乎沮丧的情绪。
首次体验到丧失勇气的滋味,他深深吸了口气,胸腔剧烈起伏,看着怀里的小孩说:“昭阳,未来无论失去什么,都不能失去勇气。”
河边的夏日微风闷热潮湿,风中没有丝毫凉意。稍一活动,汗水就浸湿全身,汗衫紧贴皮肤。
贾林强抱着孩子的手臂渗出汗水,担心孩子长痱子,便将孩子放下,解开外衣,露出红色的小肚兜。
他觉得还不够凉快,干脆把外衣和开裆裤都脱下,仅剩下红色肚兜。贾林强就这样扶着孩子的手臂,尝试让孩子学习走路。
走得摇摇晃晃,稚嫩的小腿尚显无力,多练习就好了。
这些天,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带孩子来河边嬉戏。有时牧羊人会带着羊群过来,那是孩子最快乐的时刻,他最喜欢与羊群玩耍。
同样在这几天,村庄表面上的平静其实暗藏波涛。一切都是因为要求那些异姓村民让出墓地来建学校的事。起初,大家还会和颜悦色地劝说,以黑贤者的传说作为警告,即便抓住了胖怪,也难保黑贤者不会报复,学校必须建成。
毕竟贾林强捉住人贩子,为村里做了大好事,不能让他牺牲田地。谁也不愿提起这事。
墓地本就是荒冢,失去就失去了,甚至有些墓穴里的人家已经断了香火,无人祭祀,留着也是浪费土地。
想要迁墓的,村子可以出钱补偿。经过一番劝说,总算有一半的异姓村民同意了...
冥顽的村民们,那些以杨为姓的,早已不再对异族者展露善意之颜。毕竟,你们的先祖只是在灾荒中逃至杨家庄,所占之地也源于此,若你们不愿妥协,那么便离开这个庇护之所。
杨氏一族人数众多,又何惧这些异姓的几十户?他们赠予的脸色被拒,只留下冷硬的对峙。自始至终,魏光明置身事外,虽洞悉近日杨家庄暗涌的风波,最终浮出水面,他却从未有过干预之意。异姓村民若寻他于村委会,他也避而不见。
无可奈何,有些事情实难两全,顾此失彼。魏光明深知,村子未来的发展路上,这样的不公只是序章而非终结。矿脉开采的重大事宜即将来临,安置、赔偿、雇工等无一不需周全考虑,如此重大之事,谁也无法确保绝对公正。
因此,魏光明每日藏匿于村委会,沉眠度日。村民的纷争,他选择让他们自行解决,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不会轻易出手。自那人贩子被捕那日与魏光明匆匆一见后,贾林强这几天并未再与他接触,两人间的沉默默契仿佛心有灵犀,他们的想法如出一辙,都在静待事态发展。
结果在十日后揭晓,历经漫长而艰难的谈判。庆幸的是,最后的决定与魏光明的预料一致,也与岳父三个月前的预测吻合,异姓村民同意将祖坟之地让出,用于修建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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