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意闷闷“嗯”一声。
“从下周一开始,我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新人培训,到下班前一个小时才会结束。如果有紧急情况,记得用光脑联系我,我们的聊天记录里没有不可见人的东西,我不介意被军事部的人查看。平时需要做治疗的话,就在我结束后来医务室找我。”
“我记住了。”解意的视线落在她的眉眼上,认真道:“谢谢你,池医生。”
……
“解意,醒醒。”
解意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池遥第一次给他排瘀那天。他又一次在理疗床上睡着,不过这次是趴着睡的。
池遥把椅背上的衣服放到他手边:“结束了。等药膏吸收一会儿就可以穿衣服。”
“我怎么又睡着了。”他抬手想揉脸,结果胳膊被压太久,像有电流一遍遍穿过骨头般酥麻,难受得脸都皱起来。
“大概这张床你躺着很舒服吧。”池遥调侃道。
她将开始整理工具,将医疗垃圾密封装好,没用上的东西放置回原位。
“不是。”
他以前从来没在这张床上睡着过,但他没说出来,一边龇牙咧嘴地揉手臂,一边问:“池医生,几点了?”
“七点半了。”
“你待会儿有事吗?还是直接回宿舍?”
“打算直接回宿舍。问这个做什么?”
解意没回答她的问题,又问:“你喜欢花吗?”
“还可以。”
池遥将操作台收拾干净,一转回身,解意正曲起腿套裤子,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手慌脚乱地捂住关键部位。
她立刻闭上眼睛,又直挺挺转回去:“你穿吧,穿好了叫我。”
不能克服裸.体羞耻感是人之常情,不是必要的时候,她不强迫患者坦然接受。
解意心脏跳得很快,脸上也有点热,确定池遥没看他以后加快套衣服的动作,并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喜欢花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剪花吧,可以插瓶。”
“军区内的?”
“嗯,有一片地方的玫瑰这两天开得正好。”
“开得正好就让它们在树枝上开着吧。”
解意看她一眼,眼里露出赞同的笑意:“能开在树上当然最好,但军区每半个月就请人修剪一次花枝,再好看的花圃都剪得和寸头一样平,那些长在顶端、超过平均高度的花都会被剪断扔进垃圾桶。我和那位园丁认识,经常让他帮我把剪下来的花留着,他说我要是喜欢,可以自己去剪那些过高的花枝。马上就是月末了,今天不剪的话,明天就被修理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好啊,刚好我的房间有点单调,可以点缀一下。不过我需要先去买只花瓶。”
“不用,我宿舍有几只花瓶,到时候送你一只。”
“看来你很喜欢在房间养花,连花瓶都有备用的。”
解意一顿,苦涩地笑了笑:“是挺喜欢的。”
可惜因为韦枫不定期发疯,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宿舍养过花了。
身后传来落地的声音,池遥下意识要转回去,刚转过半边身体又及时停住,问:“你穿好了吗?”
解意站在她左后方,视线落在她半张侧脸上,从耳朵看到流畅的下颌,再到扇动的睫毛,他滚了滚喉咙,垂下眼睛,“嗯”一声:“穿好了,你转过来吧。”
“收拾好就可以离开了。”池遥拎上要随手丢的垃圾,转过身期待地问:“我们现在去剪花?”
“这里有剪刀和手电筒吗?”
“刚好都有。”池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把日用剪刀和一只医用手电筒,“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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