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桐看着宴迎春一群人哗啦啦地离开的背影,尤其是那众星捧月间的贵人,心里记下了。
宴迎春,你千万别有求我的一天。
“哥哥……”花桐抱起浑身血淋淋的李垚,是真的控制不住地哭了。
“你们!立刻给我离开!”郑云下了逐客令。
冥熙要上前帮忙,却被花桐推开。“我自己可以。”
明熙心里很伤心,那是痛苦的折磨。谁也不知道他难过的是什么,包括他自己。
林浩南冒了出来,直接把李垚搬上了马车,还把一袋子东西塞进了车里,便冷脸让他们离开。
花桐回头看着眉娘子捧着饭盆远远跑过,明艳的花儿也蔫吧了不少,忽觉是自己太过自大了。
李垚被打得前胸后背鲜血淋漓,衣衫褴褛,面目苍白,双眸紧闭。
每天都坐在车头,打水、洗锅、拾柴、做饭,教导她认字,帮忙磨药粉,有时还会帮她洗衣服,不管怎么打闹,他永远站在身后笑嘻嘻的少年,现在奄奄一息。
这就是权力。
花桐倔犟地呼喊着千里:“千里,走!去那边!”
就去那一片节节草所在之地。
河床尚未完全干枯,也许多走几步就能找到水源。
现在明里是宴迎春,暗里是大荆以及山贼团伙,她都已经遭人惦记,还是光明正大,在百姓堆里面更好。
狭窄的桥段上集满了后退的荒民,而在花桐脸色苍白地驾驶着千里出来,而她的屁股墩旁边还有一双随着颠簸而左右摇晃的带着丝丝血迹的腿。
本就守候在门外凑热闹的荒民,立马就知道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小桐姑娘?你们得罪了贵人了?!”
花桐一言不发,努力地以蜗牛的速度上桥梁队伍。
可身后的人,哪里会放过这样的热闹。
反正堵着也是堵着,闲来无事。马车便被有意无意地堵了个水泄不通。
“小桐姑娘到底怎么了?”
“天哪,你哥哥这是被打的不行了呀?”
一听“不行”,花桐便转身,目光幽深地盯着他。
饶是再八卦,汉子感觉如坠冰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立马转身而走。
大家看花桐心情不好,没有任何聊天的欲望,便也摸摸鼻子,打算四处散去。
更多的是根本就不相熟的好事者,仍旧在队伍的后边,以花桐能听到的音量,在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桐趁着闲暇的时刻,便扭头钻进去,给李垚脱衣服。
冥熙这就逮着缝隙跳上了马车。
花桐不用回头,闻到他身上的药粉香囊就知道是谁。
一双粉色的手臂也快手快脚地扒着李垚的衣服。
花桐一把把他推开,李垚身上的伤口越多,她心里的怒气就愈发的上涨。“滚!”
她冷冰冰的,不复平日的人畜无害。
冥熙愣了愣,低头,一股低压似乎旋转在他的头顶。
花桐根本不顾。
李垚上半身的衣裳已经被抬着扒了下来,一道道沟壑,还带着刺钩,血肉被勾了出来,一道道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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