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纪夕照看不起他,后来才从同僚口中得知,纪夕照对谁都是这样。
不结党,不营私。
这让李青阳每次看见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起刚入朝堂的自己一样。
都是胸怀大志,一心为国。
可惜,在这风谲云诡的京城,鲜少有人能经得住诱惑,至少他是没有见过的。
李青阳苦笑说:“看来丞相大人是认定我有罪,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谈的,直接去找陛下定我的罪便是。”
纪夕照沉默了一瞬,道:“我查过您的资料,您出生于江南,在江南老家有一位兄弟正是做木材生意的,我想您的血檀木肯定也是来自他的手,但有两点我一直想不明白。”
李青阳:“哦,是什么让丞相大人也想不明白?”
“其一是,为何要在文觉寺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贩卖血檀木。”纪夕照微微蹙眉道:“血檀木一旦在京城中流动,陛下知道是迟早的事,太傅为何要冒如此大的风险?”
李青阳赞同的点点头:“还有一点是什么?”
“这其二嘛。”纪夕照淡声道:“我一开始以为是你贩卖血檀木是别有居心,但后来我发现,别有居心的人不是你,你虽然借着血檀木在牟利,但绝对不会做出通敌之事,所以我很想知道,你背后的人谁。”
李青阳笑了,他眯起眼睛,看着纪夕照:“你果然厉害,难怪陛下那么器重你,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有通敌,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我背后的人是谁,倒是你想知道的第一点,我可以告诉你。”
“文觉寺是他的选择,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搅乱京城,坐收渔翁之利。”
这和纪夕照之前的猜想不谋而合。
而现在的京城,也确实如他所想,蠢蠢欲动起来。
看着纪夕照若有所思的表情,李青阳又补充了一句:“纪丞相,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快点去查出他是谁。”
一直听他们谈话的齐木棉被说懵了。
他不解道:“你既然知道,就赶紧说出来,这才是不浪费时间。”
李青阳一愣,笑出了声:“齐将军还真是会说笑。”
“谁跟你说笑了!?”齐木棉眼神一凝,阴恻恻威胁道:“太傅大人这细皮嫩肉的,肯定不想尝一尝大理寺的刑罚吧?”
李青阳:“......?”
齐木棉抄起旁边漆黑的洛铁往李青阳身上一比划,冷笑道:“听说大理寺卿研究了一种新法子,用上等的熟铁造一个铁箍,再往铁箍上栓一些生牛皮编成的牛绳,行刑时,把铁箍套在人头上,让他的两只眼睛露出来,然后,会有两个人站在一左一右,一松一紧地拉皮绳,慢慢让皮绳勒进人的脑子,直到脑子被勒成葫芦状。”
“啧啧,不过你放心,只要他们力度到位你是不会死的。”
齐木棉说的同时还在比划,加上那阴森森的语气,让人不经意跟着他说的画面想象。
想到那个画面,李青阳打了个寒颤,他白着脸道:“齐将军,没有陛下的旨意,是不能私自动用刑法的。”
齐木棉‘啊’了一声,歪着头,一字一句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陛下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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