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声音，不知是说给谁听。
第二日清晨，两人相约在许虹荳住处不远的一处苍蝇馆子吃早点。
馆子的名字朴实无华【李姐铺子】招牌的下方写着一行小字，炒肝、豆汁、油圈子、包子、油条、豆浆、卤煮火烧。
这家小吃铺子已经在这开了十几年了，早上是李大姐老两口子起早，白天和晚上是儿子、儿媳在守着铺子。
老板娘李大姐早就和许虹荳熟悉了，看着她进来热情的打招呼。
“哟红豆来了，还是老样子？”
“早啊，李姐我这还是老样子，你看我这位朋友吃什么。”
“好咧，老头子一份咸豆浆，一个肉包一个素包子。”
紧接着转过头热情洋溢的看着红豆身旁的谭宗耀。
“小伙子，你吃些什么？”
“三个油圈子，三个肉包，一份甜豆浆。”
“好咧……”李大姐对着自家掌厨的老头子又是一阵吆喝。
前头的包子都是用方形的盆装好上面盖上棉布，拿出来的时候基本都有些凉了，现在店里人不多红豆又是常客自然要自家老头子端上热腾腾刚出锅的。
谭宗耀付了钱，两人走进小店最里头坐下，馆子虽不大却胜在干净整洁，大灶和蒸笼都在后头的厨房里。
不一会早点便上齐了，两人借着这清晨的宁静边吃边聊。
“红豆，南星她到底是？”谭宗耀慢慢的将一勺豆浆送进嘴里，眼神却始终看着红豆，神情极为关切。
许虹荳听着谭宗耀的问话，手上的动作瞬间顿住，在抬起头脸上依旧涌出了丝丝悲戚的神情。
对上谭宗耀怜惜而关切的眼神，却觉得心中有些羞怯，瞬间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当真是百转柔肠难以名状。
深呼吸了一口气，许虹荳尽可能的使得自己的语调显得平静。
“南南是胰腺癌，其实上回你来我们酒店和江浩坤谈生意的时候，我提前离开了，就是南南打电话给我说她的癌痛又发作了，只是当时我没有告诉你。”
谭宗耀见此只得果断的转移话题。
“那你接下来准备干些什么，你现在这样的工作状态可不适合继续待在酒店高强度的工作。”
“不工作？”许虹荳听着谭宗耀的话，迷茫与困惑渐渐萦绕心头：“不工作我能干什么？”
“出去走走散散心吧，时间会渐渐抹平一切伤痛，你是个重感情的人，而你现在从事的又是服务行业，不太适合将悲伤的情绪带到工作中。”
这一刻许虹荳显得有些愣，听着谭宗耀的声音，脑海中浮现是的却是陈楠星一直和她唠叨的话。
“红豆，要不今年咱们俩先把年假休了去一趟彩云之南。”
“没有信誉的坏女人，当初说我们一起去的是你，现在放我鸽子的又是你，你放我鸽子三年了。”
“对不起嘛，明年一定陪你去。”
脑海里陈楠星与她的回忆渐渐清晰，一种名叫遗憾的情绪也愈发浓厚。
是啊，她和南南的约定已经被搁置三年了。
太久了。
久到从放鸽子变成了永远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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