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牢里刚刚放出王二蛋,此时门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是“嘎吱”一声,牢门被人推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屋内众人皆是一惊。
来人正是节级包封,当他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整个人都傻眼了,愣在了原地。而正当他想要转身退出去的时候,门后早已转出一人,正是周百里。只见周百里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包封拉进了牢房内,并顺势将门关上。
包封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紧紧捏住,疼得他几乎要叫出声来。那股力量如此之大,甚至让他的骨头都开始隐隐作痛。包封惊恐地望向周百里,眼中满是恐惧和不解,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周百里面色阴沉,低声喝骂道:“少废话!乖乖带我们出去,否则就要了你的小命!”包封一听,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他哭丧着脸哀求道:“不行啊!这样一来,我可是犯下了死罪啊!”
一旁的时迁不耐烦地走上前来,冷冷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话音未落,时迁就猛地挥出一拳,直直地打向包封的面门。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包封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身体便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直接昏死了过去。同时,周百里也过去把这个狱卒也打昏了过去。
时迁迅速上前,几下就剥下了包封身上的衣服,然后将其递给王二蛋,催促道:“赶紧脱下囚衣换上这身行头,免得被人发现。”
王二蛋换好衣服后,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差役的样子,但他那弯腰驼背、满脸惊恐的模样,实在让人忍俊不禁。时迁见状,上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破口大骂:“你这小子能不能精神点?挺直腰板啊!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哪里像个差役!”王二蛋也意识到自己的怂样,于是刻意挺起腰杆,抬高脑袋。然而,时迁却又抬手将他的帽子压得更低,几乎遮住了半边脸,并严肃地叮嘱道:“记住,从这里出去以后,千万不要抬头说话,只管埋头走路就行。”令人意外的是,与王二蛋相比,他的母亲此刻显得格外冷静和配合,没有丝毫慌张失措的表现。
李云飞在前,王二蛋与他娘两个紧跟着,时迁、周百里两人则断后。一行人急匆匆地从死囚牢里出来,门禁起初并没有在意,因为他知道包节级刚刚进去了。然而,当他们走过之后,门禁突然觉得这两个差役有些面生,而且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包节级,于是他心生疑惑,想要上前看个究竟。
时迁作为一个经验丰富且警觉性高的人,时刻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敏锐观察。他立刻注意到了门禁的举动,并迅速采取行动。他急忙走上前,笑着拦住门禁说道:“这位官爷辛苦了,这点小意思,请您收下,去喝个小酒放松一下吧!这并不关您的事,一切都是包节级安排好的。”说完,他递给门禁一锭重达十两的纹银。
门禁心想:既然如此,那自己何必多管闲事呢?反正这都是包节级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况且,这笔银子可是相当于自己辛苦工作一年才能赚到的钱啊!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接过银子,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
一行人终于成功离开了牢房,衙门内的其他人对这件事并不关心,顶多只是看了他们几眼。由于彼此都不熟悉,他们就这样擦肩而过。当他们走出衙门来到街上时,时迁焦急地催促着大家加快步伐,因为他担心包封和狱卒苏醒后会派士兵追杀并封锁城门。他们一路小跑,很快就到达了东门。那二十名卫兵早已在那里等待,看到李云飞已经被成功营救出来,他们欣喜若狂,于是一同开心地出了东门。然而,他们不敢有丝毫停留,一路疾驰了三十里路。确定没有追兵之后,他们才稍稍放慢了脚步。这时,大家才惊讶地发现王二蛋的母亲竟然还精神抖擞,丝毫不见疲惫之意。众人纷纷啧啧称奇。时迁从包裹里取出了十两银子,递到王二蛋手中,说道:“虽然你们侥幸保住了性命,但现在也无法回家了。这十两银子你收下吧,找一个安全稳定的地方,好好照顾你的母亲,过上几天平静的生活。”
王母、王二蛋双双跪下谢恩,时迁扶起他们道:“我们是行军打仗的,不能带着你们,你们要自谋生路了。”说罢,时迁等人就速速离开了,走了老远,时迁回头一看,这对母子还站在那里目送。
一行人顺利到达蒲城,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了,心情就放松下来,进了一家馆子,点几个菜,安心地喝几杯小酒。酒足饭饱后,周百里提议派两个卫兵送李云飞去潼关或者华州休养,其他人要回耀州。李云飞也要求一起去耀州参战,时迁道:“这端端使不得,看你身体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弟妹好像是随张宗谔去了华州,要不你也去华州得了。”李云飞笑道:“她在华州待不长的,她还是喜欢潼关,估计已经去潼关了,既然你们不让我去耀州,我就去潼关得了。”
李云飞去了潼关,时迁、周百里他们回到耀州,见着史进说了李云飞已经救出,史进大喜,当下就与时迁道:“你们早一步回来,朕就不派栾廷玉北去坊州了,他昨天才走。”时迁道:“他现在去坊州做什么?”史进就把伏击坊州民团以及副团练使张清远投降愿意带兵去取坊州的事情说了一遍。时迁摇头道:“张清远刚投降过来,便积极表示愿意立功,可信度就不高,此去危险重重啊!就算张清远是真投降,我们取得了坊州,马上要直接面对金兵和折可求,我们要替关普守卫坊州,他却在这里与我们厮杀,这便宜都让他占完了。必须马上追回栾廷玉。”史进叹气道:“朕也是担心李云飞安危,知道有危险,但总有一线希望,如果真的取得坊州,那么李云飞就安全了。现在李云飞已经回来,朕马上派人去召回栾廷玉。”时迁也叹息道:“我们从安全角度考虑走了蒲城这条道,要是直接南下耀州就在路上碰到了栾廷玉。我就再去一趟坊州吧,无论如何要追他回来。”史进道:“如此最好不过了,只是又要辛苦你了。”
“我这就去。”时迁说完,果真就立即动身前往坊州。当日就赶到宜君县,正要继续北去时,却发现城北有大队兵马驻扎,营帐前旌旗猎猎,旗号分明写着“坊州团练使”,时迁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暗自思忖道:“这坊州团练兵马明明已经被歼灭,万道通逃走的兵马不多,其余都投降了,怎么这里又突然冒出这么多兵马来?莫不是栾廷玉已经出事了。”但转念一想,或许是栾廷玉故意打着坊州团练使旗号迷惑敌人。但又感觉不对,如果是栾廷玉的兵马应该早过宜君了,不会到现在还滞留在这里。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便决定留下来观察一番。
军营里直接进不去,外围观察也没有什么发现,时迁便往县城去,想从附近百姓口中了解一些情况。当他来到东门询问时,有一老者告诉他,昨日这些兵马就来到了这里,昨晚捉拿了好多反贼,听说是什么大盗史进的部下大将,今日知县大人亲自到南门监斩,场面十分热闹,现在人头还挂在南门示众。时迁闻听大惊失色,慌忙来到南门,果然城门外立了十根杆子,每根杆子上面挂着一颗人头。因天气寒冷,人头除血渍凝固外,面貌清晰可辨。时迁仔细辨认过去,果然有栾廷玉人头,其余都是指挥使,多数都认识。
时迁站在原地,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地盯着那些悬挂的头颅,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寒风凛冽,吹拂着他单薄的身躯,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但此刻的他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渗出丝丝鲜血。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在这里见到他们的首级,更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
“张清远!这个狗杂种,竟敢以假投降蒙骗我们,这血案一定是你制造出来的,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时迁咬着牙,低声自语道。他的目光扫过那一颗颗头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下定决心,不能让兄弟们白白死去。
时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要冷静思考。他缓缓转身,离开了这个令人心碎的地方,毅然进了城里,买了几块黑布,准备了许多引火之物用黑布包了背在肩上,再去一家馆子把肚子填饱了,就出了城里,在城外找个破庙休息,养足精神,准备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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