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拿着自己的大羽绒服追出去,刚好看到他从奶奶房里走出来。
心里跟明镜似的。
明知故问,“干嘛去了?”
“没什么。”
周崇暗笑一声。
要不是我知道,都要被你这副波澜不惊的外表唬过去了!
周崇上前抖开羽绒服把人裹着回床上。
自己冻得打哆嗦。
“冷死了,什么要紧事衣服都不穿就往下跑?”
没安好心,又问一遍。
单卿山:“没什么。”
周崇心里美,美得要死。
大大方方是友情。
遮遮掩掩是爱情。
越藏越有问题。
耳朵都红了。
周崇在单卿山的背后,揶揄地看着他,等他翻身转过来,立马变脸。
一本正经,“怎么了?”
“你为什么把我抱这里来?”
周崇有理有据,“当然是想和你一起睡。”
单卿山:“……”
他就不该问他。
单卿山躺不下去,想起床,被周崇摁住。
“干嘛呀,天都没亮,又不是第一回在一起睡了,亲都亲了,还害臊?”周崇把他的手机翻出来给他,“睡不着玩会儿手机。”
单卿山不肯。
以前和现在不一样。
“我还有事。”
“什么事?”看账本啊?
“扫墓。”
“又去啊?”
一害臊就往坟头跑是什么习惯?
以后带他离开这儿,还得把坟头带着?
不然还得跋山涉水坐飞机回来。
单卿山穿好毛衣。
“上年坟。节目结束以后,要去你家,然后去接奶奶,我怕耽误。我也想在奶奶回来之前弄好,不然她总是吵着要去。”
周崇立马坐起来。
“那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
“我想见见你妈妈。”
单卿山心中微微一动,提醒,“很远。”
“那也要去。”
“随你。”
吃完早饭,单卿山就去找了村支书。
年坟是村里的习惯,老人们腿脚不便,之前都是村长帮着买,今年是村支书统计了从镇上帮忙买回来。
单卿山领了自己要的,分成两个背篓,给了周崇一个。
周崇:“怎么这么多?”
“都要烧。”
“那你再分我一点吧。”
“不用,不重,你跟好我。”
“好。”
周崇跟在单卿山身后,在晨光熹微里上山。
山岚雾霭,清清泠泠。
走到晨光晕染了晨雾,才到地方。
半山腰上,一排小坟包,连个碑都没有,打理的却很干净,一根杂草都没有。
周崇放下背篓,问。
“小宝,哪个是咱妈?”
单卿山纠正,“叫阿姨。”
周崇立马改口,“阿姨,哪个是咱妈?”
单卿山差点把手里的背篓砸他脸上!
周崇连忙认错。
“所以是哪个?”
“最边上那个。”
周崇走过去,一看,神情严肃,口吻凝重。
“小宝,你这里还有别人来吗?”
单卿山正在分纸钱,闻言起身,“怎么了?”
周崇指着坟上一个明显的凹痕。
“这里有人躺过的痕迹。”
“……”
周崇蹲下,手触了触,对比了一下,面色凝重。
分析,“你看,这边的土比较松,这边就是实的。这个凹陷的话……不是小孩子,体重应该在一百斤以上,才会有这个程度的凹痕……你平常会带贡品吗?”
“……清明。”
“清明,太久了,这个痕迹还挺新的,你上次来看到了吗?”
单卿山:“……没注意。”
周崇不高兴。
“这谁啊?往咱妈坟上躺,太缺德了,他是没地儿睡吗?边上那么多不能躺啊?真讨厌。”
“……”
不该带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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