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父亲基本可以确定是单明理。”
单卿山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控制情绪,保持冷静。
唯有冷静,才能思考。
“他怎么死的?”
“车祸。”
“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难产。”
单卿山承认,听到这两个字,他松了一口气。
“你继续。”
“当年,伯母为了找伯父去了村里,是单芳带的路。那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伯父已经不在了。伯母住了两天,没想到碰上了送伯父骨灰回来的单怀。单怀看到伯母起了色心,强|奸了伯母。”
单卿山豁然转头,不敢相信。
周崇顶着他的视线,如鲠在喉,心疼不已。
尽可能简单地还原事实。
“伯母为了能让你平安降生,谎称你是单怀的孩子。老太太信了,村里人也信了。后来孕检,暴露,虽然没有声张,但单怀丢下伯母不管走了。”
“然后呢?”
“伯母打算生下你以后,再走。没想到难产去世了。”
单卿山冷冷逼进一句,“没了?你有隐瞒吗?”
周崇无奈。
“你母亲生产的时候,他们没找医生。”
单卿山的手陡然从桌子上垂下,又迅速攥紧成拳。
“为什么不找医生?他们这是谋杀。”
周崇:“医疗条件落后,单芳和老太太觉得他们两个能行。想找的时候,来不及了。”
单卿山一动不动。
良久,忽然笑了一声。
这声笑让周崇如临大敌,心里发毛。
“我妈妈是自己去的,自己要留在那里,甚至是自己谎称怀了单怀的孩子,算不了人口拐卖。山区医疗条件落后,我妈妈确实死于难产。所以……”
“判不了。”
“奶奶她……她肯定想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人都死了,翻账没有意义,还会影响儿女的生活,所以……”
“她瞒了我这么多年。”
他脑子转得太快,太聪明。
周崇感觉单卿山在一点点碎掉。
他要托住他。
连忙补充。
“强奸判了,老太太因为包庇判的,还有单芳,她也该坐牢的。但是她偷了黑老大的东西,残废了,又要坐牢,她接受不了自杀了。小宝,我们可以等,等单怀从牢里出来,我会想办法让他偿命的。”
单卿山猛然失控。
“他们害死了人却可以心安理得地活这么多年吗?!”
周崇面色一白,呼吸凝滞。
单卿山双眼猩红。
“他们活得比我还好……而我,照顾了害死我妈妈的人十几年!喊那个人十几年的爸!这十几年,他们是怎么看我的?”
周崇没见过单卿山如此情绪失控,言辞激烈。
又心疼,又害怕,又自责。
上辈子他独自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这一次他在,却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周崇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伸手想抱他,“小宝你不要这样想。”
单卿山将他推开。
自己给了答案。
“笑话。”
他就是个笑话。
直到去年,他都还对单怀有希冀。
直到今晚,他都还对奶奶有孺慕之情。
单卿山看向他,声音可怕地平静。
“你为什么瞒我?”
为什么现在才让我知道?
“真相再残酷你也没有剥夺我知道的权利。”
周崇哑口无言。
单卿山眼神冷漠,没有一点儿情感。
“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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