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尘,说不定洛池州如今就已经在筹谋着怎么‘剿灭’她的人了。
“那太史局是怎么回事?”江绾继续问道。
“...”洛池州默不作声,他缓缓转头,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眸湿漉漉的,表情略带祈求的望向江绾。
江绾撇了撇嘴,伸手抚上。
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江绾直到手掌泛光时,又停止了动作。
这感觉简直要把洛池州逼疯,他干脆一口气说道:“太史令任大人我行我素,非要与圣上对着干,一点好话不写自然不得圣上青睐,愚钝至极,然而却说自己...”
“却说自己是为造福后人,总之任家恐会被满门抄斩,我作为他的下官,不得不避。”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到出路了...”洛池州伸手一把抓住江绾的肩膀,示意她继续。
“什么出路?”江绾也不再为难他,响动过后,她起身去洗了洗手,顺便将干净的湿帕子扔给了洛池州。
“...”洛池州这回又不肯说了。
江绾有些烦恼的看着他乖乖坐在床边的样子,自然是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因为不做就不说话。
“你信不信不说我就送你进宫做太监啊?”江绾气极,蹭一下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洛池州这回骨气十足,双腿一张,随便怎样都行的架势。
“不可理喻。”江绾暗骂道,她闭上了双眼,转身准备将门推开,洛池州见耍赖没用,赶忙理好衣袍提起裤子正襟危坐了起来。
“我说我说,”洛池州有些无奈道,“圣上许我调去工部。”
“你?工部?”江绾不可置信,这下不和魏成安成同僚了么。
“怎么,魏王世子殿下都能去工部,我去不了?”洛池州的语气酸溜溜的,再怎么样,他的个人能力也是比魏成安强的。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江绾无奈道,今天这醋坛子是翻了吗,他们纯合作伙伴的关系,他吃哪门子醋?
不过,这些也向江绾变相佐证了,面对喜爱的人吃醋会很高兴,面对不爱的人吃醋只会心生厌烦,她回去面对魏成安,定然不能用假意吃醋这招了。
“陛下说了,做得好会晋我的官位。”洛池州淡淡道,他也不知道还要装作江伏山多久,别再拖久一点,‘江伏山’都做御史大夫了,他洛池州还下落不明呢。
“你放心,等我找到了合适的契机,江伏山就可以死了。”江绾承诺道,不过她的承诺向来没什么用。
洛池州看着面前这个冷情的女人,他对她的感情说不上爱,但确实也不简单,更多的是感谢她给了一个机会,不然他光是拿出进京的路费都费劲儿。
不过说这是美差也算不上多美,虽然能与美人共度良宵,但他总感觉是他单方面被嫖,而且除了那方面的交流,江绾跟他哪怕是说一句走心的话都不愿意的。
“江绾...”洛池州刚想说什么,随即又很快的止住了话头,他本就不该抱有一丝期待,不然就是无尽的失落。
“这边我帮你稳住,收拾收拾回京吧。”江绾也不再与他废话,推门而出,走到院外直接坐上了马车。
至于颜言,在江绾这儿能钓着就先钓着,毕竟‘江伏山’的突然出现也是在警示着他,他们这段不正常的关系不能太过妄为,随时都有着玩火自焚的风险。
江绾很清楚,她与颜言属于共有的秘密太多,一是胡崆输钱那事,而是‘杀了’洛池州这事,二人之间若说颜言对她是情爱,那不尽然,她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刺激和新鲜感,毕竟传言小侯爷在同龄人之间的人缘不太好,对男女之情的认知肯定也是一窍不通的。
可江绾她自己又有多通呢,她只是比常人更狠更自律,以至于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与想法,才让她有种可以将别人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错觉,她不敢保证若是真的遇到了一个对她全然只有爱意的人,她还能否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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