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他,那简直是手到擒来。
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向冷箭飞来的方向看去,却见房顶上空空如也,丝毫没有人停留过的痕迹。
江绾有惊无险的摸索到了放置马匹的地方,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翻身上马。
夜鸦紧随其后,他收起箭弩,也翻身上了另一匹马。
“负伤了?”他淡淡开口问道,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关切。
“小伤。”江绾不屑的回道。
若她带着剑,那指不定是谁砍谁呢。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夜鸦再次开口问道。
“你知道?”江绾反问道,她压根就没时间回头去看好么。
“温知熠,温霁的弟弟,御前统领。”
江绾听后咂了咂舌,看来她此举实在是有些冒失了。
“这么大人物,你家殿下都没告诉我,看来是真不想让我活啊。”她打趣着,一夹马腹,缓缓行进了起来。
“殿下也不知道你推人下水后,抬脚就来温府再去推人下水啊。”夜鸦吐槽道。
月光将二人的身影拉着颀长,行至襄王府所在的街头时,夜鸦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也跟温家有仇吗?”
江绾皱了皱眉,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没仇你那么......”夜鸦欲言又止,没仇她那么拼命干什么?
“实不相瞒,我想要你家殿下帮我杀个人。”江绾叹了口气,放缓了速度。
“谁?有谁是你不能杀的?皇帝?”
“呵。”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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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襄王府歌舞升平,白日的宾客还未散去,有些甚至喝的酩酊大醉即兴做起了诗文。
楚南柯百无聊赖的坐在主位上,他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江绾,内心焦急如焚。
从把温家那小孩儿推下水后,江绾就带着他的手下不知所踪了,连声招呼也没和他打,更没有告诉他下一步计划,这让他莫名觉得自己像一个分支下属,不然什么事儿是他这个‘总统领’不能知道的呢?
正在楚南柯愣神时,殿外火急火燎的走来了一个侍从,附在他耳边悄声道:“殿下,温大人来了,他说一定要见您,拦都拦不住。”
他有些诧异,别是江绾惹了什么祸让人家来找他算账吧。
思来想去,他还是点了点头,吩咐下人把温霁引去偏殿。
算账就算账吧,谁让是他惹上的祸事呢。
偏殿肃静,楚南柯刚一落座,就见到了穿着睡袍赶来的温霁。
他长发胡乱的束起,眼下乌青盖不住殷红,衣带也是系的乱码七糟。
刚一入殿,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殿下,我明日就辞官,我求您,我求您看在你我曾经出生入死的份上,求您放过温勤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才四岁。”他哽咽着,浑身不自觉地颤抖着,脑中不停地浮现着温勤被冻得发紫的嘴唇。
“他娘已经快疯了,我求您放过我们全家吧,我们明日就举家搬回兖州老家,绝不入京,温勤此后,绝不入仕,我求您,放过他。”温霁把头磕得邦邦响,他来时,他的夫人已然疯魔,口中不停地喊着那个白衣女子是她妹妹来索命了,她害了她妹妹的孩子,她就要害她的孩子。
他知道襄王没想要放过他,可他没想到,襄王竟然如此不择手段,一天害温勤两次还不够,竟然还让属下披上白袍,扮作他难产而死的姨娘,来恐吓他的夫人。
楚南柯挑了挑眉,温霁一进门就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没头没脑的,属实是令他没有想到。
不过,这应该就是江绾说的攻心了。
“好啊,记住你说的话。”他微微勾唇,看着温霁狼狈乞求的样子,心中莫名快活了起来。
“殿下,江......回来了。”正在他洋洋得意时,侍从又悄悄的走到他身旁汇报道。
“不过,她负伤了。”
楚南柯顿时眉头紧皱,他冷冽的目光扫向跪俯在地上的温霁,缓缓开口:
“但是,口头保证没用,回去自断双腿,本王就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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