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高亢的男声传来,众人纷纷向声源看去。
只见一头戴黑狐皮帽子,五官俊朗的男子正收着马鞭向女眷们走来,他身后的侍从手里还提着不少郊狼、野兔的尸体。
“沈柏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刚刚还在奚落江绾的张小姐气的一跺脚,拿起短弓就上前意图去找沈柏榆理论。
“我说的可是实话啊,阿鱼这么蛮横吗,竟连实话都听不得了。”沈柏榆调笑着,语气轻松。
周围的众人也纷纷捂嘴偷笑了起来,侧头打量着这两个好事将近的‘小冤家’。
“再说了,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和谁去比,才学会骑射几天啊,就敢去奚落旁人了。”沈柏榆继续调侃道,语气中没有丝毫责怪的意味。
“和诸位比是比不了的,但与世子妃比,我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着,张雨窈抻了抻手中的马鞭,气势凛人的向江绾看来。
滁州张家是名门望族,张雨窈的父亲又是滁州总督,此次前来伴驾秋狩也是为了再次商定与沈家的婚事。
她从小被娇养长大,虽然与京中世家并不相熟,但她一来,大家看在沈家的面子上对她也是和颜悦色的。
真是捧得有些没边了。
江绾勾了勾唇,以沉默应对着张雨窈的挑衅,她并不想掺和进无端的事来,毕竟树大招风,演的是哪条路数,那就要好好演下去。
“阿鱼你这话就太小看世子妃了,不如我们打赌,若是你赢了世子妃,那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沈柏榆微微扬起了下巴,摆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江绾皱了皱眉,这两人的赌注,胡乱攀扯她干嘛。
“好啊,比就比,若我赢了,你就把那张紫衫木做的长弓赠与我。”张雨窈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还不等江绾开口拒绝,她就翻身上了马,蓄势待发。
“殿下,阿鱼骑术很差的,您若是拿不准,不妨骑在下的马,”说着,沈柏榆将他那匹枣栗色的骏马牵到了江绾面前,捋了捋毛发,“这马经验老道,已经不是第一次跑这里了,您都不用指挥,它自己就知道怎么跑。”
江绾瞥了一眼正在磋磨着蹄铁的骏马,后退一步,拒绝道:“多谢沈公子好意了,本世子妃不善骑马,从前从马上摔下来过,如今见这东西就害怕。”
“学骑马时谁没从马上摔下来过,殿下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再也不去尝试啊,骑马的乐趣无穷,在下这马又温顺,定能助殿下克服恐惧。”沈柏榆扯过缰绳向江绾的方向递去,信誓旦旦道。
“快点儿啊,走不走,殿下不会是不敢与我比吧?”张雨窈见二人磨磨唧唧的不知道再说什么,不禁开口催促。
“哈,有些时候,恐惧并非是坏事,它能警醒世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江绾伸手把缰绳轻轻推了回去,她面带微笑地看着微微蹙眉的沈柏榆,话语间意有所指。
到底还是顺风顺水的公子哥,两个人打配合,连激将法都用不好。
“魏充仪刚刚可是叫我了?”她无心再与他们周旋,转头冲一旁的芙蓉故作其事的问道。
“是啊,魏充仪可是一刻都离不开殿下您呢。”芙蓉顺着江绾的话假意抱怨道。
“那真是不巧,告辞了。”江绾不再理会那俩蠢蛋,转身就离开了马场。
回到营帐后,确认里外没有闲杂人等,她才开始和芙蓉一起商量对策。
她不知道姓张的和姓沈的为什么执意要她去骑马,但她可以确定,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就算不是想要她的性命,也定是想要她脱层皮。
“殿下,您说,那两家会不会与长平侯......”芙蓉欲言又止,她也从其中听出了不对味儿来。
“说不准啊,不过既然已经被人盯上了,那这里就不能多待了。”
如果她想提前走,唯二的可能就是,要么她生重病,要么魏瑶生重病。
可魏瑶一旦生病,就会牵扯上皇嗣,小病还好说,如果是能导致流产的‘重症’,那就会适得其反,说不定还得将她留在猎场将养一段时日呢。
陛下身边美人如云,这分别一段时日后,还能不能再回去,就另说了。
“那我们要找什么理由离开呢?”芙蓉思索道,“不如派人去府中弄出点动静来?”
“主子们该死的死该走的走,还能有什么非回不可的动静。”江绾叹了口气,早知想要她命的人如此等不及,那她一开始就该称病,不要来这个地方。
“可魏充仪那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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